他問:哪個大學(xué)?
啊哈哈哈,我的大學(xué)雖然不夠全球多少名,但是在國內(nèi)還是很有名號的。
于是我報了大學(xué)名字,期待他表示驚贊的回音。
結(jié)果,深沉的Z君說道:哦。
沒了。
我的希望頓時被踩滅。Z君問:想找什么工作呢?
我不高興了,問:你是什么大學(xué)?。?/p>
他報了一個大學(xué)的名字。我立刻就驚呆了。想到偉大的亦舒曾經(jīng)說過,我不相信真有人從那個大學(xué)畢業(yè)。
我也不信。
是個極為不錯的大學(xué),美國的。
小三當(dāng)年哭著喊著得去,結(jié)果被無情地refuse的地方。
震驚之余我想,我的震驚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你想要不是嗎?偏偏不給你。
我當(dāng)他是我隔壁大學(xué)畢業(yè)的,然后說:難道你想雇用我了?
這次忘記控制我的飛快的爪子,已經(jīng)發(fā)出去,才覺得有點露餡。
果然,他“哈哈”之后就沒了回音。
他的熱情開始降溫,但首次談話不能由他來結(jié)束,這樣他會誤以為我十分珍惜與他的交談,舍不得讓他走。好吧這是真的,但他不能知道。
我搶先道: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要睡覺了,下次聊?
隨后一個笑臉。
他片刻回復(fù)晚安。
不冷不熱,稍稍打擊了我,可我最討厭的男人,就是賣熟??!頭天晚上第一次見面,第二天就開始打電話說:“猜猜我是誰???”
鬼知道你是誰啊!
人的本性和出身,真是很難藏得住。所以,我覺得他還不像一個十分敗壞的人,但有些慢熱、排生(就是排斥陌生人)這是事實。
慢熱型更有挑戰(zhàn)性。慢熱更有安全感。
我隱了身,囤在椅子上總結(jié)首次網(wǎng)聊的經(jīng)驗。
首先,身體任何部分的反應(yīng)絕對不能再比腦子快。今次爪子險些壞事。什么“難道你想雇用我了”,人家跟你不熟好不好,白癡!
其次,這哥們不是嫩角色。那種大學(xué)里頭各類人物都十分彪悍——比我彪悍多了,Z君并未沾染該大學(xué)乖張?zhí)攸c,定力必然十分充沛;如此,搞定他便殊為不易。
這屬于前所未有的任務(wù),比拉晚會贊助更歹毒,得小心行事。
當(dāng)然,一旦成功,成就感也會比拉到巨額贊助大。
正想著,見電腦“楞”一聲(MSN的怪調(diào)),小三他發(fā)一個嘆號給我,然后說 what’s wrong, honey?
然后是大蔥,大蔥不委婉,直接沖我吼(我想得到他那模樣):“你喝抽了吧你!”
我可不敢說因為一個男人我準備廢了他們一群人的地位,那我的下場絕對會比較難以想象,加之心懷愧疚,也不敢問這兩個生物怎么能這么拖拉塊半小時才會信給我。于是說:晚上和老唐一起喝了點酒,有點感慨啊,咱們這群人都這么多年了,還沒散伙。
一邊碼字一邊冷笑——當(dāng)學(xué)生干部到底什么最好?就是隨機應(yīng)變反應(yīng)快,不論說什么自己都當(dāng)成真。
小三送給我六個點,表示無語。大蔥直接說:你果然是抽了。
我心里頭惡毒地想:小樣吧你們,姐姐我蜜運將至,讓你們一群破落戶單身漢嫉妒。
小三說:瓜瓜你那點酒量不能喝酒。
大蔥說:她就不能和老唐湊一起。
小三說,對,他倆性別顛倒了。
大蔥哈哈哈三聲。
小三說:老唐一定橫著了。
我立刻插上一句:沒有沒有,他一直嚷嚷著自己沒醉能走直線。
大蔥說:行啊,走直了沒有?
我說:沒,我把他送回去了。
小三說:唉,真懷念國內(nèi)的生活。
我剛想附和,大蔥發(fā)過來一個腦門破玻璃的動畫,說:抽風(fēng)還傳染嗎通過MSN?
小三和大蔥再次開戰(zhàn),這倆人從來就這么能嗶嗶,成天兩小兒辯日,用我媽的話說就是肝氣燥。我看了一會兒覺得一時半會兒難分勝負,就關(guān)了電腦。爬上床。
躺在床上想,我這么個花癡的主,遇到合乎心意的小哥哥馬上脫去正經(jīng)嚴肅的虛偽嘴臉,變回低齡智障狀態(tài)。問題是這個小哥哥是個新物種,到目前為止完全找不到攻破他的方案,如果身邊有幾個閨蜜起碼可以商量一下,就我身邊這群男人的狀態(tài)來看,他們估計是不大能給我提供什么好主意——如果不添亂的話。
眼見著第一次和Z君聊天的機會過去了,我們并沒有進入到我所期望的相見恨晚、天造地設(shè)、無話不說、琴瑟和鳴,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地步。
事實上,我的心情還沒有不跟他聊天時候好,只好沙盤第二次,一邊郁悶一邊安慰自己:誰說沙盤一定要正確了?!股票沙盤天天來,也沒見正確幾回,我這可比滬深市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