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政府內外的爭論還在繼續(xù)。那些"窩囊廢"們雖然以各種不同的歪理來爭論,但核心的觀點卻一直未變:花更多的錢,借更多的錢。他們常常爭論說,我們需要在就業(yè)和工業(yè)計劃上付出比我們的計劃更多的公共開支,否則經濟衰退實際上也會讓我們不得不花掉同樣多的錢。但他們的觀點并沒有擺脫這樣的事實,即額外的公共開支,無論它們將花在哪些領域,都必須有其來源。而這些"來源"意味著向私營部門的個人或者企業(yè)征稅;或者借款,從而使利率升得更高;或者多印鈔票,從而引發(fā)通貨膨脹。還有一種觀點讓我認為同樣必須加以抵制:有人認為應當把我從削減歐共體預算份額中節(jié)省下來的錢用于額外的公共開支。但是,為什么這些人認為把錢花在公共開支上要比花在私營部門更好呢?為什么我費力從歐共體那里節(jié)省下來的錢要自動地用來滿足英國公共部門的幾乎是貪得無厭的胃口呢?因此,我決心要確保內閣批準在前一年的白皮書中確定的1981~82年度的公共開支總計劃,其中已經減去了我們在歐共體預算中削減的份額。
7月10日,在內閣討論公共開支計劃的會議上,我們之間的這些根本性的分歧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大臣爭論說,應當允許增加公共部門的借款需求,以滿足虧損的國有化行業(yè)的新的需求。但是,就在衰退中應當增加公共借款這一觀點而言,無論其在理論上有什么優(yōu)點和缺點,公共部門的借款需求都已經過高了。公共部門的借款需求越高,我們就會面臨更大的壓力,需要通過提高利率來吸引人們借給政府必需的資金。如果走得太遠而達到了一定的限度,就會有發(fā)生全面的政府借款危機的危險,即政府再也無法從非銀行部門獲得借款了。我們再也不能冒險沿著這個方向走下去了。所以,我再次強調了固守公共開支計劃的必要性;而在公共開支計劃內,我們還會優(yōu)先把重點放在協(xié)助就業(yè)上。
國防預算是一個特殊的問題。我們已經向北約做出承諾,使我們的國防開支每年增加3%。這一承諾有一個明顯的優(yōu)點,那就是向蘇聯(lián)人表明我們決心阻止他們贏得由他們挑起的軍備競賽;但從另外兩個方面看,這一承諾卻不太讓人滿意。首先,這意味著國防部在購買昂貴的武器裝備時很少有動力去做到物有所值;其次,3%的承諾意味著英國的國防開支占其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要大大高于歐洲其他國家。尤其是在發(fā)生這樣嚴重衰退的情況下,英國的防務負擔是不公平的,而且還在不斷增加。國防部的預算控制也存著問題。到1980年底時,國防部已經突破了為其確定的現(xiàn)金限額--由于工業(yè)形勢低迷,供應商們完成政府訂單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
隨著1980年冬天的到來,經濟上的困難和政治上的壓力都在積聚和增加。我們原來估計,用我們戰(zhàn)略中的第二個因素--貨幣供應量來嚴格控制公共開支可能會稍微容易一些,但事實并非如此。9月3日星期三,我和杰弗里·豪碰面討論了貨幣政策。那些數(shù)字的真正含義是什么?用英鎊M3來衡量,與我們在3月份的預算中確定的中期財政戰(zhàn)略的目標相比,貨幣供應量上升得太快了。很難得知其中有多少是我們1979年取消外匯控制所造成的結果,又有多少是由于我們決定讓英格蘭銀行取消其對銀行貸款的限制這一"束胸"造成的結果。貨幣分析家認為,這兩項解除限制的措施都誤導性地使英鎊M3的數(shù)值膨脹了[1]。正如2月1日星期日我在接受布萊恩·沃爾登采訪時所說的那樣:
一件束胸只能掩蓋下面的膨脹部分,而不能真正地解決問題;當你拿掉這件束胸,你會發(fā)現(xiàn)膨脹變得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