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保留是為了表現(xiàn)你的忠誠嗎?"申訴人說，"不，我的朋友，這是不對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這許多年，我向你鄭重保證，這對任何人的名譽都不至于造成損害的?？轮Z斯，你還記得當時在蘋果園里發(fā)生的事，對吧?"

"先生，"管家苦惱地說，"我--"

"你記得的。不過我認為這位先生一定不記得，因為我沒有把這件事寫進我的日記里。那個女孩叫什么名字?"

芳雷點了點頭。"好吧，"他極力做出輕松狀。"她是丹小姐，瑪?shù)铝铡さぁ?

"瑪?shù)铝铡さぁ?茉莉喃喃念著。

申訴人頭一次露出挫敗的神色。他迅速環(huán)顧眾人，他的直覺似乎也在敏銳運作著。

"她一定曾經(jīng)寄信到美國給你，"申訴人說。"我們恐怕得挖得更深一些了。不過，恕我冒昧：我沒有犯了什么忌諱吧?但愿這位小姐已經(jīng)在年紀稍長之后離開這地方，我沒有觸及什么敏感的隱私吧?"

"可惡，"芳雷突然說，"我受夠了。我不想再忍耐。請你馬上離開行嗎?"

"不行，"對方說。"我要拆穿你的騙局。你很清楚這是一場騙局，朋友。況且我們已經(jīng)約定等肯尼·墨瑞到場。"

"墨瑞到了又如何?"芳雷力圖鎮(zhèn)靜。"能有什么進展?除了這些我們兩個都曉得答案的蠢問題之外，又能夠證明什么?況且你并不真的知道答案，因為設下騙局的人是你。我也可以像你那樣提些荒唐無稽的問題，但這沒有任何意義。你如何期望能夠證明呢?你憑什么以為你有本事證明?"

申訴人往后一靠，舒坦地享受這姿勢似的。

"就憑指紋鐵證，"他說。

第四章

這個人仿佛蓄意保留了一招，等著適當時機托出，好提早享受勝利滋味。他似乎有點失望不得不在情況仍不夠戲劇化的此刻就打出王牌，不過，其他人可沒心思想到戲劇性的問題。

布萊恩·沛基聽見巴羅深吸了口氣，發(fā)出輕顫似的聲響。巴羅站了起來。

"沒有人知會我這個部分，"這位律師威猛地說。

"但是你猜到了?"圓胖的魏凱先生說。

"猜測不是我分內該做的事，"巴羅回答。"我重復一遍，先生，事先沒有人知會我。我不知道有指紋這部分。"

"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墨瑞先生的個人建議。不過，"魏凱婉轉地問，"爵位現(xiàn)有人有必要事先知道嗎?如果他的確是約翰·芳雷爵士，他應該記得墨瑞先生保有1910或1911年他幼年時候的指紋啊。"

"我再重復，先生--"

"讓我再問一次，巴羅先生：你需要事先被告知嗎？爵位現(xiàn)有人自己怎么說?"

芳雷的態(tài)度變得退縮，甚至閉鎖。一如往常當他碰上心理瓶頸時的習慣，他開始做兩個動作。他開始繞著房間踱起小碎步；接著從衣袋里掏出鑰匙圈，套在食指上旋轉。

"約翰爵士!"

"呃?"

"你可記得曾經(jīng)有過像魏凱先生所提的那種情況？"巴羅問。"墨瑞先生可曾采過你的指紋?"

"噢，那個，"芳雷說，好像這根本無足輕重似的。"有的，我記起來了。我?guī)缀跬擞羞@回事。你知道，我是在剛剛和你以及我妻子談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我還疑惑是否我記憶有誤，現(xiàn)在那印象清晰多了。沒錯，老墨瑞確實曾經(jīng)采取過我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