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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我心里那個氣,芳芳好不容易湊了四天假,我又沒工夫了。
撥通她的電話,我有氣無力地把情況簡要說了一下。
她倒沒生氣,只是聽口音比我還郁悶:“好啊,行,沒關系,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小心點?!?/p>
這丫頭這么了?
“你病了?”
“沒有,我就是想哭?!闭f著,她在電話那頭哭起來。
公司的頭兒也是瘋子,放假也不讓我們這些小兵消停消停。
“別哭別哭,我裝病不參加訓練了,專門陪你!”
“不是因為那個,你去吧,我五一反正也休息不了了?!?/p>
我一愣:“你不說可以湊四天嗎?”
“我想著去年國慶我都沒休息,前些日子主任又讓我加班,她親口說的到了五一給我調休,這時候她又變卦了,五一我還是得照常上班。還有,我不是轉正了嗎,領導給我調了個兩人間的宿舍,同屋不是我們組的,她硬說我腳臭,就是不讓我搬進去?!?/p>
靠,還有這事兒!
“你等著,我這就打車過去罵她!”
“你可別,要是鬧起來,我們兩個都得處分。你別擔心了,今晚我先住到原來的四人間里再說吧。”
掛了電話,我心里悶悶的。想發(fā)火,可又不知道沖誰發(fā)。
要是在大學里,有哪個人敢這樣欺負她,我捶他都有可能??稍趩挝唬磺卸疾皇悄敲春唵?。牽一發(fā)則動全身,一間小小宿舍背后的道道都讓人頭疼。我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
不能像以前那樣呵護她,讓我感到挫敗和無力。
難道,在現(xiàn)實生活中,愛人的意義就只剩下相互撫慰傷痛了嗎?
我要是個牛人就好了。一個電話打給他們×航的總經理:“喂,小鬼,你手下的池芳芳可是我的人,以后好好關照關照!”然后,那個找事兒的壞妞就立刻被踢到另一間宿舍去。
可惜,只能在腦海里這樣想想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背上提前收拾好的旅行包,穿了條牛仔褲,蹬上旅游鞋,打車到了公司門口,師傅已經到了。
領導們坐自己的專車已經走了。我和師傅上了大巴,在后面找了個位置坐下。沒有看見老秦,師傅說老秦蹭于經理的車走了。這小子,真會見縫插針。
一路無話,我和師傅都仰頭睡覺,這么早趕到公司,肯定都困。
這次的目的地是青鳳山,開車過去,也就三個多小時。大車慢點,四個半小時也夠了。
青鳳山不算是個很火熱的旅游景點,人文景觀不多,地質景觀很不錯。山不大,也不很高,但到處都是奇峰怪石,很適合野外訓練。
我們入住的青鳳賓館,公司占有很大的股份,所以,能享受很多的特殊待遇。
到了青鳳賓館,我一下車就被停車場左側一群踢球的人給吸引住了。
停車場的左邊有一片不小的草地,草地兩端還像模像樣地架了兩個帶網的球門,一群衣著雜亂的男人在大呼小叫地踢足球。踢球的人胖、瘦、高、矮均有,年齡在三十歲以上人的居多。
其中,有個三十五六歲的高個子腳法相當不錯,雖然跑動速度一般,動作也稍微有些滯怠,但是看得出來,原來一定是個高手。
我興奮地扭頭對師傅說:“看看看,那個穿黑短褲的,還行?。 ?/p>
“那不是趙總嗎,怎么連他你也認不準?”
仔細一看,還真是他。
我見他的次數(shù)不多。遇見他的時候,他也都是西裝革履的,頭發(fā)一絲不亂,說話文質彬彬,跟球場上“叫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的形象判若兩人。
我是因為他才能進公司的,認不準他是有點說不過去,幸虧師傅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