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寧讓我跟蹤的,就是麻將館里老給我點炮的那位長得很科學(xué)的姑娘。
老寧的鼻子一定是在韓國整過容,安了個狗鼻子。他說,你去東江晚報的樓下等,一定可以等到那位姑娘。
東江晚報的大樓是買的爛尾樓,本來是賣不出去爛樓盤,就因為與省報的大樓隔街相望,被東江晚報相中了。晚報的老總在樓頂上加蓋了幾層閣樓,于是就比省報的大樓還高出了許多,安營扎寨的當(dāng)日把省報的鼻子都要氣歪了。
我沒有在晚報的樓下去等那位科學(xué)的姑娘,老寧一說,我就猜到了一定是她,提前把火鍋店是麻將館的新聞捅出去的。找來那天的報紙一查,果然報道的記者是位女性,名字叫王妍。
管咋地也是念過兩回大學(xué)的主,我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她今晚要去心在跳迪吧。
于是就簡單了,我提前在心在跳迪吧定了個二樓的好位置,一樓人員的進出一覽無遺,順便帶上了暗訪機,萬一抓條新聞呢。
幾近深夜,我也沒看到那個王妍的身影,迪吧里高分貝的刺激搞得我耳膜都要漏了。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迪吧前廳里突然傳來了爭吵聲,我好信地擠了過去。一位打扮得十分妖艷的姑娘,正在那里發(fā)了瘋似的砸存衣服的柜子。
旁邊另一位姑娘打扮得同樣妖嬈的紅衣服姑娘,竭力在勸導(dǎo)她:“二姐,別砸了,走吧,挺一挺過去就好了。”可那位發(fā)瘋的女子,依舊是東沖西撞的砸柜子,直到幾個保安過來把大家驅(qū)散,又把那倆位女子都拉走了。
大家一哄而散,看了熱鬧就夠了,誰在乎那女子最后是什么命運呢。
我在乎。
一個曲子過后,我就在坐臺云集的妖嬈女子當(dāng)中找到了那個勸她二姐的姑娘。
跳了一支曲子之后,她依然肌肉麻木,也不會說點什么嗲聲嗲氣的話來哄人,落座之后我開誠布公地說:“你那二姐磕藥磕多了吧。”
她瞅了我一眼,點了根煙,吐了口煙圈直接噴在了我臉上。同時,桌子底下那不安分的腳直接遞過來壓在了我那被電棍電過的、生命中最脆弱的部位。
“怎么樣,500塊包宿,便宜你了”她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卻有點藐視的感覺。身材瘦小枯干的她一看就是位癮君子,而且這兩天估計也快被斷貨了。要不,心在跳的姑娘價格可是高的離譜。
看著她那眼看就要動如脫兔的*,幾乎要從小短褲中跳出來的小蠻腰,我抑制住身體的亢奮,挪了挪位置,擺脫了她那只會放電的魔腳,輕聲說:“還沒到那步呢吧,迪吧雖然玩得是心跳,心跳太直接了不利于身體健康”。
“那來幾份特飲吧,”她沒等我答應(yīng),一揚手就點了四杯。
這四杯我一口沒敢動。
所謂的特飲,就是用含有少量磷酸可待因和鹽酸麻黃堿的處方藥對可樂,也就是民間自制的“搖頭水”,成癮性雖不像嗎啡那么強,但久服也會上癮。大量服用這兩種藥會有依賴性并出現(xiàn)心跳過速,久而久之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那些藥品都是強效鎮(zhèn)痛處的方藥,具有耐藥性和依賴性,長期服用這類藥品對人體危害很大,可以說是“慢性毒藥”。
就是這四杯特飲,那可比雞尾酒還貴呢,錢不能白花。我假裝不懂,繞騰服務(wù)生把整個特飲的來龍去脈,不耐煩地說明白了,找個借口就準備順尿道溜了。
迪吧二樓的洗手間擠滿時尚而時髦的年輕人,一個穿粉色襯衫的帥哥扭開一瓶褐色藥水一飲而盡。衛(wèi)生間外面最隱蔽的垃圾筐內(nèi)是成堆的藥瓶,殘留的液體溜出來洇了一地。
素材夠了,基本可以開溜了。
就在這時,卻是突然閃起了幾下白光,憑著職業(yè)敏感,那絕不是迪廳里的鐳射光,而是閃光燈。
我心里想,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