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節(jié)　歐陽的不光彩行為

然而天亮了，歐陽必須接受白天的事情了，他得去稅務(wù)所開會，會上要說什么呢？唉，先去接上徐會計，她說好了在路上等他的。

徐會計是一個細高個女子，今天，她穿了一身深色的工作裝。在稅務(wù)所她看到了歐陽蒼白的臉色，她明白歐陽一定是沒有睡好。

來開會的經(jīng)理陸續(xù)到了，都是在中關(guān)村電子城做生意的人，大家都很熟，估計昨晚都得到了消息。

會議室是一個臨時的大廳，擺了幾排板凳，稅務(wù)所的呂科長前來講話，講話的內(nèi)容是：臭蟲虛開增值稅發(fā)票，嚴重損害了國家利益，請參加會議的各個公司自行排查，凡是與臭蟲公司有業(yè)務(wù)往來的，一定檢查是否有違規(guī)行為。另外，請各個公司積極舉報有不法行為的商戶。呂科長講著，突然深有感慨地說：“臭蟲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肉湯。”

呂科長講話的時候，歐陽接了幾個短信，有個叫鄧紅的是他的秘書，問他何時回公司；他的同學巴永樂，給他發(fā)來了一個股市下跌的段子：總以為到了五千點就是一層了，沒有想到還有地下室，到了地下室以為這回到底了，還有地下二層，總該到底了吧，娘呀，還有十八層地獄。歐陽苦笑了一下，此時巴永樂還有這種心情，一定是幸災樂禍。其余的幾個短信是有關(guān)業(yè)務(wù)的，歐陽一一處理。

眼看九點半又要到了，歐陽小心翼翼地用手機打開炒股軟件，等著那個時刻的到來。開盤了，股市如同吃了瀉藥，一個勁地向下出溜。歐陽緊張得出汗了，看到自己的錢被人一張一張地抽走，歐陽想，沒有指望了，把希望放在明天吧。

將近三百多萬的股票，現(xiàn)在不到五十萬了，那得干幾年才能掙回來啊。歐陽嘆了口氣，壓抑，難受，他恨不得變成一條狗，狂咬一番。

徐會計坐在他前面的一排，蹺著腿，本子放在腿上做著筆記。歐陽在她身后，看著她繃得緊緊的屁股，能夠看到內(nèi)褲的痕跡。她的屁股很圓潤，如同誘人的蘋果。歐陽感覺眼前一晃，仿佛看到了鮮紅的內(nèi)褲，再一晃，似乎徐會計穿著比基尼坐在前面，滾圓的屁股被泳裝勒出了線條，這是哪一年的景象呢？難道歐陽曾經(jīng)跟徐會計一起去過沙灘，或者是與另外一個女人？

其實，歐陽不應該走神的，但是他聽著呂科長講話的時候，他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他自言自語，“驢科長”，這種惡毒的快意使他恍惚了一下。

狗的鼻子是濕潤的，始終保持一種黏糊糊的狀態(tài)。歐陽吸了一下鼻子，竟然聞到了很遠飄來的水果的香味。他又是狗了。狗再分辨那味道，是蘋果的香味——怎么會有蘋果的味道呢？

狗晃了晃頭，坐在前面的是徐會計，她的屁股大而且圓潤，真是一個超級大蘋果。

狗吸了一下鼻子，竟然伸出了舌頭，它想舔一下那個大蘋果，可是，畢竟這需要動起來，狗沒有過分的行動，只有使勁地呼吸，細微的氣體分子進入狗的鼻腔，一點點地過濾。狗聞到了一股女人才有的味道。狗的貪婪使狗變得緊張。它呼呼地喘氣，張著嘴。

歐陽的思維開始混亂，前面提到過紅內(nèi)褲，忽然間他想起了紅內(nèi)褲的念頭是關(guān)于鄧紅的。鄧紅是歐陽的助理兼秘書，如今正坐在公司里。鄧紅喜歡穿紅色的內(nèi)褲，這是歐陽知道的事情。鄧紅有時候坐在歐陽的辦公桌前，談?wù)摴ぷ鞯氖虑?，偶爾會變換一下坐姿，腿部的動作會偶爾讓內(nèi)褲的猩紅跳躍著跑出來，就像早晨的太陽扒開黑色的云朵探出頭，一絲光照亮了歐陽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