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恩臉上流淌的淚水在昏暗的燭光下閃爍。她還拿出了以前善俊寫給她的信,工工整整地疊在一起,仿佛是剛剛寫好的一樣。孝恩沒有想到,身為兵曹判書家的大小姐,一個堂堂的大家閨秀,竟然會陷入如此悲痛欲絕般的單相思的苦海之中。善俊的文字生硬而堅決,不帶有一點(diǎn)感情色彩,只是對她提出的問題做了例行性的回答而已。但即使是這樣,她也能從中感受到幸福。因為提出要見面的是她,希望有書信往來的也是她,當(dāng)初遭到善俊拒絕而又再三苦苦哀求的是她,聲明如果產(chǎn)生不了感情就等那時再分手的還是她。所以,她要為自己的話負(fù)責(zé)任,可這個諾言實在是使她難以遵守。
"孝恩在嗎?"
門外傳來了兵曹判書的聲音。她急忙回過神兒來,把善俊的書信藏在了坐墊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
"在。父親,請進(jìn)。"
父親走進(jìn)門,看了看她的臉色,坐了下來。盡管孝恩極力掩飾住自己內(nèi)心的哀傷,但她那雙被淚水浸泡過的眼睛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了謊。
"你去找過我?"
"是的,因為有話對您說……"
"聽說你最近因為生病而食欲不振,為父很是擔(dān)心。但是因為朝廷的事太忙了,所以沒能照顧好你。"
"不孝的女兒又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
能有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兒,可以說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兵曹判書覺得世界上沒有一個小伙子能配得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他總想讓女兒在自己身邊多留一些時間,所以無數(shù)個請婚書投來,他都視而不見。女兒已經(jīng)十八歲了,可他還是沒有把女兒嫁出去。兵曹判書扭過頭,偶然看見了孝恩的手繡,盡管手藝很出色,但和上次來時相比,卻沒有一點(diǎn)進(jìn)展。
"不過,為父今天從姜執(zhí)事那里聽到了一些消息,說你這么痛苦,并不單是因為生病?"
她曾向姜執(zhí)事提出將此事稟告給父親,沒想到姜執(zhí)事還真是點(diǎn)到即止。
"父親!小女忘了自己是閨房的女人,做出了不孝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