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沒有無明,也沒有無明的消失;沒有老死,也沒有老死的消失。
南懷瑾先生對此話的認(rèn)識是:人生的問題很多,但如果予以高度概括,那便不外“生死”二字了。通常人們關(guān)心生活,然而,生活只是生的一部分。哲學(xué)、宗教重視探討生的來源及死的歸宿。佛教作為生命的科學(xué),人生的智慧,對于有情生死問題,不但有深刻的研究,還有解決的方法。
禪宗還有句名言:“大死一番,再活現(xiàn)成。”倘若不以身體作為死亡的依據(jù),人的一生當(dāng)中,總是要面臨無數(shù)次死亡與重生的體驗。
死對人來說,是無法回避的,生的末端便是死。誰不想長命百歲?但人活百歲終要死,世上沒有長生不老藥。當(dāng)然,對死亡懷有恐懼并不奇怪,人一死,便會失去生活給他的各種美好事物。但一個人,如果你經(jīng)歷過人世滄桑,活著時盡職盡責(zé)地工作,沒有虛度時光,那么應(yīng)該死而無憾了。死亡是人生的終結(jié),如同旅途的一個驛站。正像英國作家雨果臨終前說的那樣:“生命的旅行,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我該休息了。”
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
惠子曰:“與人居,長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莊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獨何能無概然!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雜乎芒芴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今又變而之死,是相與為春秋冬夏四時行也。人且偃然寢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隨而哭之,自以為不通乎命,故止也?!薄肚f子?至樂》
大多數(shù)的人,終其一生,費盡心思追尋的是得不到的財富、不確定的愛情、過眼云煙的名利,卻很少有人能夠停下來想一想,要如何正視終須面對的死亡。生死其實是同一件事的兩面,悲慟、號啕與怨天尤人都于事無補,唯有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