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點憂傷。"

"是嗎?我想我只是累垮了。這個官司讓我撐了下去，現(xiàn)在一結(jié)束，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被剪斷線的傀儡似的。"

"你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希望你是對的。我一直迷信這個官司讓威爾沒有進一步動作，只要我照常的工作，他就不能取我性命?，F(xiàn)在忽然之間，我對整個情勢有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祥預(yù)感。"

"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你之前不準自己朝這個方向想。"

"或許吧。也或許我睡個好覺起來會好過一些。該死，我知道如果喝一杯的話，我會好過一些。"

"大部分人都會，"我說，"這就是為什么人類會發(fā)明了釀酒和賣酒。"

"嗯，我打算打開瓶蓋，讓精靈出來。這是我今天的第一杯，如果你在場，我可以給你倒杯汽水。"

"我等會兒自己在家喝一杯，"我說，"而且我會邊喝邊想著你。"

"喝可口可樂吧。讓這杯成為真正的歡慶時刻。"

"我會的。"

我們沉寂了片刻，然后他說："真希望多了解你一些。"

"哦?"

"我希望有更多時間。這些話你聽過就忘掉，好嗎?我已經(jīng)累得沒法思考了。也許我會放棄喝這杯酒直接上床睡覺。"

但他沒有放棄喝那杯酒。

反之，他走到前面的房間，那兒有一我保鏢。"我要喝一杯，"他宣布，"我想我大概沒法說服你陪我一起喝。"

"惠特菲爾德先生，我有職責在身。"

"我不會說出去的，"惠特菲爾德說，"另一方面，如果我們的威爾先生闖進那道門，我希望你頭腦清醒，所以我不應(yīng)該倒酒給你。喝杯汽水如何?成者來杯咖啡?"

"我已經(jīng)在廚房里煮了一壺。你去睡覺后，我會喝些咖啡。別替我張羅了，惠特菲爾德先生，我很好。"

惠特菲爾德從吧臺上拿了一個玻璃杯，走進廚房加冰塊，然后又回到客廳，打開一瓶蘇格蘭威士忌。他注滿杯子，然后把酒瓶蓋上。

"你名叫凱文，"他對那個保鏢說，"我一定聽過你的姓，可是好像記不得了。"

"凱文·達爾格倫。"

"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凱文，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這個工作不錯。"

"你不會覺得無聊?"

"我不怕無聊，先生。有事情的話，我早有準備；沒事情發(fā)生的話，我也樂得輕松。"

"很健康的態(tài)度，"惠特菲爾德告訴他，"你大概不會介意替托尼·富里羅發(fā)動汽車。"

"什么?"

"沒什么。我應(yīng)該喝掉這杯，不是嗎?我倒了酒，就該喝掉。應(yīng)該這樣的，不是嗎?"

"看你的意思，惠特菲爾德先生。"

"看我的意思，"惠特菲爾德說，"你說得完全正確。"

他舉起杯子，無言地做了個干杯的姿勢，然后喝了一大口。達爾格倫眼光看向書櫥，他喜歡看書，這個公寓里有很多書可以看。這工作沒那么累，拿著一本好書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八小時，想喝咖啡就自己倒。做這種休閑活動還有錢拿，實在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