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是從楚陽的身上學(xué)來的。楚陽是個習(xí)武的人,馬術(shù)仿佛也是必修課一樣。在蔓華的宅子之中,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壓抑著自己的內(nèi)心,輕魂也不例外。所以在楚陽無意之中牽著一匹馬進宅子的時候,她便纏著楚陽教她騎馬。
那個時候的她或許也是那么的天真無邪,她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樣都喜歡動物,而騎這馬奔馳的時候是那么的快樂,仿佛可以忘記所有的仇恨和幸福的牽掛,只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無法原諒楚陽,那些安靜的記憶全部已經(jīng)遠去。
按照安晴的指示,在一座小院落的后門,輕魂讓馬停了下來。將馬安置在門前,安晴拉著輕魂走進了那院落。
院里樹木環(huán)繞,層層疊疊的樹枝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的世界,如夢似真。夏日蒸發(fā)的水汽,使得空氣里充滿綠意的濕潤感。
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早早地就在院里等候,迎上來的時候,看見安晴身旁的輕魂,怔了怔,不禁困惑地看向安晴。
“王爺你第一次帶人來??!”
“嗯?!卑睬缧χ演p魂推到了自個兒的面前,“蓮兒,我找到我夢中的人了?!?/p>
“難怪啊?!蔽⑽⒀鲱^,有著沉穩(wěn)眼睛的紫衣女子微笑了,溫柔的,令人無由的難過起來的聲音輕輕說道:“姑娘你真漂亮,就像……不屬于塵世的仙人。我叫夏蓮,是靖王爺?shù)脑浞蛉??!?/p>
那樣淡泊的笑容很容易就讓人產(chǎn)生好感,而紫衣女子的聲音凄美,就像早已厭倦了塵世,卻還有著無法解脫的苦惱般。
只是輕魂沒有想過,這竟然是安晴的原配夫人,也就是靖王妃!
并不是沒有聽說過安晴的事情,縱然安晴很少會在她的面前提起身邊的人,可是作為現(xiàn)在靖王府的女主人,輕魂也有意從那老管家的口中探知安晴有一位原配夫人,也是所謂的正室,只是這位王妃卻從沒有居住在靖王府,甚至有下人流傳,這位王妃早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在得知這位紫衣女子的身份以后,輕魂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安晴,她不明白安晴為何要將這位美麗的王妃留在這樣偏遠的別院之中……
“我是輕魂,見過靖王妃?!痹诘弥诉@紫衣女子的身份,輕魂輕輕地低下了頭。在安晴的態(tài)度來看,她明白這位靖王妃即使遠居在這樣的別院之中,可是她依然是受到安晴的寵愛的,所以她只能乖巧一些。她明白對于男人來說,他們并不希望自己身邊的女人總是在爭風(fēng)吃醋的。
記得在宅子里的時候,輕魂曾經(jīng)和另一個女孩子吵過架。因為對方取笑她把一把樸實無華的白絹團扇當(dāng)成了寶物,即使真的是那么一把普通的團扇,可是對輕魂來說便是無價之寶,畢竟這是母親的遺物,所以輕魂便把自己壓抑多年的怨恨都發(fā)泄了出來,兩個女孩子在廂房內(nèi)摔壞了所有的東西,直到蔓華出現(xiàn)。
記得蔓華在那個時候是這樣說的,他不喜歡任何一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動手,如果要報仇,那么便要機巧一些,不要像野獸一般撕咬對方。人類和野獸不一樣的地方便是——人,懂得心計。
只有精于心計的人才可以活下去,所以那個女孩被輕魂設(shè)計掉下了山谷,尸骨無存……
夏蓮把安晴和輕魂帶到蓮花盛開的前院。蓮花池中盛開著無數(shù)的蓮花,大而厚實的蓮葉散發(fā)著濃濃的綠意,互相摩擦著,然后依依不舍的分開,花瓣猶如白絹,只有花尖呈現(xiàn)出鮮艷濃淡的色調(diào),那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折斷的腰肢,卻有著天生凜然的姿態(tài)。花香并不濃,在水汽的籠罩中,彌漫出透明的氣息。
“我去給王爺和妹妹準(zhǔn)備點茶點?!边@樣說著的夏蓮從安晴和輕魂的面前離開。她的瞳孔就像夏天的天空,有種獨特的慈祥感。
輕魂坐到了蓮花池旁,安晴也彎下腰坐到了她的身旁。
風(fēng)穿過蓮花池吹過來,綠得清澈,閉上眼睛,好像身軀內(nèi)的靈魂也會被吹得干干凈凈,整個人變得潔凈起來。
“真的很美……”安晴輕聲地贊嘆,不知道他說的是那蓮花池里的蓮花,還是坐在蓮花池旁的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