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皇帝嗎?一個沒有人害怕的皇帝?”焫隆哈哈大笑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就算坐在這皇位之上,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把他當成皇帝,而安晴從來沒有坐到這個位置,可是每一個人都希望他是皇帝!
輕魂……或許也是這樣想的吧。
“皇上,你到底要人畏懼你還是要人尊敬你?”李公公不明白為什么焫隆會一天比一天歇斯底里。焫隆仿佛有很多秘密沒有讓他知道,甚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喜歡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已經(jīng)不見了,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一個……暴君,一個只是希望別人畏懼他的暴君!
“尊敬朕做什么?朕又不是神。”焫隆冷笑著蹺起了二郎腿,玩味地看著李公公,“整天對著那些不聽話的臣子,本來自己并不認同對方的做法,卻不得不妥協(xié),想把他們除掉,又得顧及先皇的遺命。那個人面獸心的老頭子已經(jīng)死掉二十二年了,可是段唯智那群人卻沒有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動不動就用他的名義來教訓朕。朕才是皇帝,那個已經(jīng)化成灰的老頭子已經(jīng)不是了?!?/p>
“皇上,你這一番話若是傳了出去……”
“傳了出去又如何?”焫隆一口打斷了李公公的話。他大聲說道:“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天下人的命都是朕的。朕要誰死,誰就得死,朕要哪一個人當朕的皇后,那么她就是朕的皇后,朕不要任何一個人給朕安排!”
李公公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么。他看著焫隆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畏懼,他覺得面前的人已經(jīng)陌生,過去的焫隆就算計劃著殺死別人,也不會有這樣偏激的想法,到底是誰讓他變成這樣的?
“皇上?!?/p>
一聲甜甜的喚聲響起。焫隆側過臉去看那從內(nèi)室走出來的人,依然一身紅色的衣裙,美艷不可方物,而她手中拿著一簇鵝黃色的菊花,菊花楚楚,佳人依舊。
“輕魂姑娘!”李公公嚇了一跳。他知道丞相段唯智帶走了輕魂,可是輕魂怎么也不會再出現(xiàn)在皇宮才對!
輕魂沒有理會李公公在一旁吃驚,她只是一步步走近焫隆。她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的機會,如果這一次她還被焫隆送走,想必別說皇宮,估計她連人間也待不下去,會有很多很多的人爭先恐后的把她送上路的。
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焫隆看著輕魂,良久都說不成一句話來。他的臉色蒼白,宛如面對一生之中最恐怖的事情。
“皇上你在害怕嗎?”輕魂走到了焫隆的面前。焫隆坐在龍椅上,輕魂知道她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是天底下所有女子都希望來到的位置,這是最靠近皇帝的位置!
“朕、朕在害怕什么?”焫隆緊緊地握著龍椅的扶手,使勁讓自己冷靜下來。
“害怕……輕、魂、啊……”輕魂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害怕輕魂嗎?
是的,焫隆打心底害怕輕魂,因為他不知道一旦放任自己的感覺會為自己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而且輕魂就是毒藥,一旦沾染,生死再也由不得自己。
可是焫隆知道自己不能害怕,縱然面前的纖弱女子帶有無比的劇毒,可是他也不可以害怕,因為他坐在皇椅之上,他是皇帝!
伸手把輕魂拉進懷里,即使自己這個坐姿摟著一個人并不舒服,可是焫隆伸出手去的動作無比堅定。
輕魂也不反抗,任由焫隆把她摟到懷里。她隨手把手中的那簇菊花遞到站在一旁的李公公面前,“當奴才的……是不是應該退下了?”
輕魂語氣的輕狂使得李公公臉紅耳赤。他非常生氣,可是卻不便發(fā)作,他知道輕魂是故意的,故意報復他當初折磨她,而報復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皇帝面前羞辱他!
李公公把視線投向了焫隆,怎料焫隆竟然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還不走嗎?還是奴才都是欠管教的?”輕魂在焫隆的懷里笑若蘭花。她知道一直以來就有很多人詛咒她不得好死,所以她從來不介意在蔓華、楚陽之后再加上一個李公公。她不介意自己最后的下場是否凄慘,她要的只是現(xiàn)在足夠的意氣風發(fā),銳不可當,就算要死,她也會拉著她的仇人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