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盯著我。
我忙翻了翻課程表,沒走錯教室,再看看講師名字,何落凡。原來災星叫何落凡。我救了他一次,選了他的課遲到,還被他瞪。果然是災星。在我已經認真考慮要不要想辦法改選之類,他已經收回了視線,回頭繼續(xù)講課。
整節(jié)課我都心不在焉。
下課后我收拾好東西正要走,何落凡指了指我:“那位同學跟我來一下?!?/p>
我想了想,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這次我是胳膊,他是大腿,這又不是用武力解決一切的原始社會。我想著何落凡肯定是怕上次被KO的事情被傳出去,所以才特意來警告我。辦公室里沒有人,何落凡在身后把門關上,我回頭警惕的看著他。
“幸月萱?!彼戳讼曼c名冊。
“何老師,我不會把上次的事情說出去的,也請你不要公報私仇,我修不夠學分畢不了業(yè)。”我從沒聽說過有老師給學生穿小鞋的事情,但是何落凡可是個知恩不報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何落凡又瞪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說,“我找你就是因為那件事……”
“你想讓我寫保證書?”
“你們中國人救了人還要寫保證書給對方嗎?”何落凡挑起眉毛。
“沒有,我們中國人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以前古代若有人英雄救美,雙方都尚未婚配大多都是以身相許的?!?/p>
“什么是以身相許?”何落凡的口語很流暢,估計家人有人是華人,可是成語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我也沒時間跟他說這些精深的中國成語,只等著他痛快的給我一刀。何落凡見我不理他,很識趣的轉回正題,“我是想說我上次不該對你發(fā)火,你救了我,很感謝?!?/p>
這是我聽過的最沒誠意的感謝詞。
“哦,那意思是和解了?”
“……嗯,和解。”
“那我能走了?”
何落凡轉過身揮揮手,像對待蒼蠅似的。我喜笑顏開的出了辦公室,回到宿舍換了衣服就直奔道館。
后來的半個月何落凡都沒找我麻煩,我上課再也沒遲到過,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