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不知道復(fù)習(xí)資料上的主觀題,要求全部做完嗎?但是,不下定決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大題做得再多也沒用。一天到晚昏昏沉沉,哪是高三學(xué)生的樣子?不要這么婆婆媽媽的,大不了就調(diào)宿舍。
嗯?怎么有只手在拿我的本兒。這是誰在惡作?。堪パ?,原來是張振乾開會回來了!這下慘了,乖乖地跟出去受教育吧。
張振乾低著頭,一聲不響地翻著本子,眉宇間越發(fā)山高谷深,已經(jīng)是一個很明顯的“川”字了。
“他們說得很嚴重?”
“嗯,不是,就是時不時說幾句。”
羅亮最終還是沒有把實情抖出來,畢竟告密可恥。
“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p>
羅亮走回教室,卻忘拿自己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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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振乾也意識到這一點,責(zé)任心與好奇心聯(lián)手打敗了勢單力薄的羞愧,隨手就掀到黑壓壓的一頁。
雨不疏不密,不疾不徐。一張閃著光、透著點涼意的絲網(wǎng),就這樣蓋在小城上。這算是開春的第一場雨吧。窗外的櫻花樹卻依然故我地兀自酣眠,絲毫不顧雨絲的輕柔愛撫。枝杈禿禿的,愣愣地翹著,那樣無動于衷。
天放晴了,空氣中一絲浮塵都沒有。舊磚地像重新灌了一次漿,往日輕佻的黃土都老老實實地待在磚縫里。一片片磚面被洗得干干凈凈,此時透著一股令人愜意的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