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咖啡不再冒熱氣,香煙也不再冒煙,只剩下一截冷煙蒂在煙灰缸邊緣。我把它扔進水槽底下的垃圾箱,將咖啡倒掉,洗好杯子收起來。
就這樣吧。以五千塊錢報酬來說,只做這些好像還不太夠。
過了一會兒,我去看晚場電影。毫無意義。我?guī)缀鯖]看到片子里演什么,只是一堆噪音和大臉。我又回家,玩兒了一會兒西班牙開局①,也沒什么意思。于是我上床睡覺。
可是睡不著。凌晨三點我在屋里踱來踱去,聽哈恰圖良②在拖拉機廠做工。他居然敢說那是小提琴演奏會。我看簡直像電風扇鏈帶松了,滾他的。
失眠的夜對我而言簡直像胖子郵差一般稀奇。若不是早上要到麗茲貝弗利大酒店去見霍華德·斯潘塞先生,我會干下一瓶酒,喝個爛醉。下回我看見一個彬彬有禮的家伙醉倒在勞斯萊斯銀色幽靈車上,我會能往哪兒跑就往哪兒跑。世上沒有一個陷阱像你自設的陷阱那般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