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宣北區(qū)橡樹街羅云寺附近的大紅袍火鍋,在東州已有些歷史,這里經(jīng)常是人滿為患。滟秋想吃火鍋,棉球一下就想到了這里。滟秋跟著棉球來到火鍋店時,已是下午六點二十,棉球老早就訂了座,他說這兒的老板跟他很熟。滟秋穿得艷光四射。棉球帶她先是去痛痛快快泡了桑拿,還推了油,做了全身按摩。女技師在她身上柔軟地動著手指的時候,滟秋再一次想起洪芳,想起洪芳跟她在這里享受的情景。五個月,時光改變了一切,她的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技師以為是服務(wù)得不好,連聲跟她道歉,滟秋凄涼地笑笑,說:“不管你的事,你繼續(xù)吧,我想起了一個人?!奔紟熌涿钫f:“男人靠不住的。”滟秋盯著她望了好長一會,突然問:“那你說,什么人靠得?。俊奔紟熁琶u頭:“我也不好說的,在我心里,能靠住的還是自己?!?/p>
滟秋欣然一笑,她很感謝技師送給她這句話。是的,能靠住的還是自己。離開養(yǎng)生會館,棉球又帶她去購物,將她從頭到尾包裝了一番,滟秋就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從那種地方出來的了,她像一個港商,非常奪目地出現(xiàn)在東州街頭。路過那家奢華的眼鏡店,滟秋看中了一副墨鏡,在里面的時候,她特別想戴一副墨鏡,人應該把自己先包裹起來,躲在黑暗后面的才是高手,這是她在里面生出的深刻想法。棉球也不吝嗇,花一萬二千多,為她買下那副眼鏡。滟秋覺得自己立馬藏在了黑暗背后。
包房里就他們兩個人,棉球說本想叫幾個弟兄,為滟秋接風,又怕滟秋認生,索性就一個人為她接風了。滟秋的心情已好出許多,跟棉球說話,也不那么扭捏了,她道:“你的好我會記一輩子?!泵耷蚝吆吡藘陕?,笑說:“記什么記,應該的。”然后就望著她。
滟秋的身子再次顫動起來,棉球的目光似水,又似火,望得她一悸一悸,既舒服又緊張。她知道,她現(xiàn)在心里已有了這個男人,過去這段日子的奔波,讓這個男人從遙遠處一步步朝她走近,過去那些矇眬的影子,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忽然間就變得清晰,變得強烈。
“棉球?!变偾锝辛艘宦暎穆曇艚咏剜?。
棉球的身子動了一下,看著滟秋的目光也變得火辣辣的。
“棉球?!变偾镉纸?,她真想就這么一直叫下去,一千次一萬次地喚他,這樣她空落落的心才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