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龍對他的贊揚報以微笑:“謝謝。那門古老語言有名字嗎?”
布魯姆笑了:“有的,不過沒人知道。它應(yīng)該是一個具有驚人威力的詞,知道了它你便能控制整個古語,以及使用古語的人。人們?yōu)榇丝嗫嗨褜?,卻一直徒勞無功?!?/p>
“我還是不懂魔法是怎樣發(fā)揮作用的,”伊拉龍說,“我到底該怎么用它?”
布魯姆吃驚地說:“我沒有說過嗎?”
“沒有?!?/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說:“要使用魔法,你必須具備一定的先天能力,這在現(xiàn)今的人們當中已實屬罕見。你還必須能夠隨心所欲地調(diào)集這種能力。一旦它被召喚起來,要么使之得到發(fā)揮,要么就得令其消退。明白嗎?接著,如果你想發(fā)揮它,就必須說出古語中,符合你意愿的那個字或者那句話。比如,如果你昨天沒有說出Brisingr,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p>
“因此我的能力受制于我對這門古語的知識?”
“完全正確,”布魯姆欣然道,“還有,在說它的時候,是不可能撒謊的。”
伊拉龍搖搖腦袋:“這不可能。人們總是說假話,古語也不能阻止他們這樣做?!?/p>
布魯姆揚起一道眉毛,說出一番話:“Fethrblaka, eka weohnata neiat haina ono. Blaka eom iet lam.(鳥兒,我不會傷害你,飛到我手掌上來)。”一只小鳥突然輕快地掠過樹梢,停在他手心里,用圓溜溜的亮眼睛盯著他們,婉轉(zhuǎn)地唱起歌來。過了一會兒,布魯姆說:“ethia(走吧)。”鳥兒又拍拍翅膀飛走了。
“這是怎么弄的?”伊拉龍大感神奇。
“我許諾不傷害它。它也許并不確切地知道我的意圖,但在語言力量的作用下,我話語的意義變得顯而易見。這只鳥兒相信我,因為它和所有其他動物都知道,說這門語言的人受自己的話語約束?!?/p>
“小精靈也說這種話?”
“是的?!?/p>
“那他們從來不撒謊?”
“也不完全如此,”布魯姆說,“他們聲稱自己從不撒謊,從某個方面來說確實如此。但他們精通言外之意的藝術(shù),說的是一樣,實際的意思卻是另一樣。你永遠不會明確地得知他們的意圖,也無法揣摩得出來。他們往往只說出真相的一部分,對其余部分則予以保留。要理解他們的文化,必須有微妙而敏銳的心靈。”
伊拉龍認真開動腦筋:“這門語言里,人的名字代表什么?它會對人產(chǎn)生作用嗎?”
布魯姆眼里閃過一抹贊賞之色:“沒錯,是這樣。講這種語言的人有兩個名字,一個在平時的生活中使用,基本上沒有什么力量。但另一個則是他們真正本質(zhì)的名字,只有至親至信的少數(shù)幾人才會知曉。曾經(jīng)有一段時期,大家都會公布自己的真名,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樣了。無論是誰,只要知道了你的真名,就對你擁有至高的權(quán)力,就像你將自己的性命置于他人股掌之間。因此每個人都有一個秘密的名字,幾乎不為外人所知?!?/p>
“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名是什么呢?”伊拉龍問。
“小精靈本能地會知道,其他種族就沒有這項天賦了。人類中的龍騎士要對之孜孜以求地進行探索――或者找到一個能告訴他的小精靈。這很難,因為小精靈并不會輕易地告訴他?!?/p>
“我想知道我的是什么?!币晾埧释卣f。
布魯姆臉色一沉:“小心,它也許非??膳?。知道自己的本質(zhì),不帶任何的偽飾與安慰,是接受一個啟示,沒有人在這種啟示面前能不受震蕩。有些人會因這赤裸裸的真相而陷入瘋狂,更多的人則極力試圖將之忘卻。但正如這個名字能賦予他人以權(quán)力,它也能讓你獲得對自己的極大駕馭能力,只要它不曾讓你崩潰?!?/p>
我相信不會的,藍兒宣稱。
“我還是想知道?!币晾垐远ǖ卣f。
“你挺犟的呢。很好,因為只有堅定不移的人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在這一點上我愛莫能助。這種探索只能由自己來承擔?!辈剪斈穭恿藙邮軅母觳玻y受地擰緊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