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也伸手撓撓頭盔,這種脫離現(xiàn)實的東西再讀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他用鼠標點開下一張圖,這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小地圖,在地圖上標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紅點和黑點,還有經(jīng)緯坐標。
這東西大家都能看懂,于是馬上把坐標輸入電腦,屏幕里現(xiàn)出南美洲中部地圖。安良把兩臺電腦的屏幕并在一起對照,大家發(fā)現(xiàn)有些點是著名的城市,有些點卻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看不出來有什么規(guī)律。
下一張相片也是南美洲地圖,在圖上出現(xiàn)的不是點而是有粗有細的線,像葉脈又像血管,安良馬上感覺太順眼了,他轉(zhuǎn)過頭看看身邊兩個福星:
“這是什么?這是龍脈圖吧?”
安婧立刻從另一臺電腦打開南美洲的衛(wèi)星地形圖,一一對照點圖和線圖,居然看到整個南美洲,無論大小龍脈、干龍支龍無一漏網(wǎng)??梢越Y(jié)大地大龍穴的地方,就出現(xiàn)大點和粗線,小地小穴就用小點和小線標出來,他們還發(fā)現(xiàn)在龍脈線路之上,還有些小藍點,連海底的地形上也有這樣的紅線和紅點。
“海底也有龍脈?!”安婧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看看兩個大哥,也是和她一樣的神情。
安良小聲說:“怪不得丹尼不用我看他們集團其他地方的風水,原來他公司就是研究風水的。他還叫我去干什么呀?”
劉中堂說:“這件事太復雜了,不是這么簡單,先想想,先想想……”
三個人張著嘴巴呆坐了一會,聽到扣扣吠叫了幾聲。大家從車窗看出去,看到有一臺警車閃著燈向他們開過來。
安婧說:“我出去應付,你們不要出來,哥哥正在倒大霉的時候,見什么人都要出事,先在車里待著?!?/p>
從警車里走出來兩個表情生硬的白人警察,看到有修女從拖車上下來,馬上溫和了許多。
安良和劉中堂聽到警察對安婧說,這里是公墓不能在這里露營和燒烤。安婧說他們只是在為祖先選墓地。警察說這個墓地早就沒有空位了,然后還探頭進拖車里看了一下,看到一個橄欖球運動員坐在車里喝咖啡,又叫他脫下頭盔查看駕駛證。
安良在脫下頭盔的一瞬間,突然明白了許多事情:警察做得很對,自己一直帶著頭盔,警察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呢?如果大衛(wèi)集團的風水局只是一個表面的假象,自己又怎么能看出問題呢?
如果在大衛(wèi)集團這個事件里,一切都是假的,那一定有真相在背后。丹尼讓自己看的,只是他想給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有丹尼不想讓安良看到的,才會是真相。
警察走后,安良興奮地對安婧和劉中堂說:
“丹尼旗下一定有風水師,而且他的公司發(fā)展不只是依靠風水的力量,他根本就是在做風水的生意。他在近幾年可能已經(jīng)不需要我做他們公司的風水顧問,可是他用我來做試探,如果我看不懂的布局就可以證明是他的成功,也可能整個公司的布局只是一個表象,在明局之下還有一個暗局,也可能他就是兇手!”
劉中堂想了一下說:“不一定,這樣憑空推理就下結(jié)論太輕率了,這只是一個猜想?!?/p>
安良完全沒有受劉中堂影響,他依然興奮地說:
“我知道,這猜想還可能是錯的呢,可是我們可以去證明我的猜想是錯的呀,先假定一個立足點,在證明的過程中就可以一步步找出真相。你們看,這是南美洲中部的龍脈圖,中間涉及到十幾個國家,這不是小事情啊,可能還會有全球的風水圖,如果這是個全球風水計劃,我們正在一場歷史風暴的中心!”
安婧和哥哥一樣神情沖動,她一手捧起電腦,看著那張看不懂的實驗報告說:
“實驗報告一定和兩張風水圖有關(guān),這可是一整套的文件,從裂巖谷出來這樣的報告,裂巖谷里到底有什么?”
劉中堂冷靜地說:“阿良,你是正在走死運的人,做什么事都要考慮清楚。婧修女,你也不要刺激阿良……”
安良馬上截住劉中堂的話:“好了,聽我說,我是不知道哪一天會死掉的人,也許是現(xiàn)在,也許是明天。我和你們不同,我沒有時間了,現(xiàn)在我什么都敢干,這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p>
安婧一手托電腦,張開另一只手,掌心向天,冷若冰霜地代替上帝發(fā)言:
“事事都有定時和定案,因為重擔壓在人的身上。
人不知道將來的事,有誰可以告訴人何時會發(fā)生?
無人有權(quán)力掌管生命,將生命留住;也無人有權(quán)力掌管死期……”
劉中堂說:“那又怎么樣?”
安婧用手指點了一下衛(wèi)星圖上的裂巖谷:“這場戰(zhàn)爭無人能免,邪惡救不了行惡的人?!?/p>
“真仗義?!卑擦捡R上少有地表揚自己的妹妹。
“感謝主?!卑叉何馁|(zhì)彬彬地點頭回禮,在身上劃了一個大十字。
劉中堂看著像青春期騷動的兩兄妹,老成持重地說:“你們大概忘了,大衛(wèi)也是命不該絕,而且正處在前所未有的富貴大運中,卻突然死在財丁兩旺的龍?zhí)斗炙?,這風水局還是阿良親手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