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員在巨響中沖進房門時,納賽爾正坐在寫字臺邊,臺上放著打字機,他正在準備明天的一篇發(fā)言稿,幾串子彈永遠剝奪了這位詩人的發(fā)言權,他身后的沙發(fā)也被打得著起火來。
阿德萬就不同了,即使是在家里,他的手邊也永遠放著一支裝滿子彈的AK-47沖鋒槍,在葬身于彈雨之前,他還是來得及摟了一梭子,打傷了一名突擊隊員的腿。
暗殺完成得異常迅速和順利,突擊小組用原先裝炸藥的箱子裝滿了在三間屋子里找到的文件(情報部門說在那些屋子里找到的任何一張紙都可能是寶貴的)迅速回到了街上。突擊隊員來的時候疏忽了街上停著的一輛“雷諾”轎車,巴解的警衛(wèi)其實就坐在車里。隊員們在公寓門前的舉動引進了他們的懷疑,就在三個突擊小組在樓上分別裝好炸藥的同時,一個保鏢從車里走出來,看樣子是對埃胡德他們產(chǎn)生了懷疑,伸手去掏槍,埃胡德他們立即用“貝雷塔”無聲手槍將他打倒,但這種槍的殺傷力不強,那個警衛(wèi)沒有立即死去,打出了兩槍報警。槍響后不到2分鐘,一輛黎巴嫩警察的吉普車就趕到了現(xiàn)場,埃胡德他們躲在陰影里,直到三四米的距離才突然開火,這輛車又掙扎著開出幾米,終于失去控制,一頭撞在路邊著起火來,兩三個受傷的黎巴嫩警察爬出來逃掉了。這時,完成任務的穆基·約尼和羅尼已經(jīng)回到街上,正好趕上第二輛增援車沖到十字路口,車立刻被從幾個方向來的交叉火力打得滿是窟窿,四名乘員被紛飛的子彈打得從車上掉了下來。
街上突然沉寂了一下,然后,遠處又傳來槍聲、警報器的尖叫聲和巨大的爆炸聲,那是沙哈克的傘兵們開始進攻巴解民陣總部了。利用這一間隙,阿米拉姆和穆基去檢查警衛(wèi)們坐的那輛雷諾車。剛才第一個警衛(wèi)被打倒后,阿米拉姆就掃射了那輛車,但他突然想起來有可能沒干徹底,這時車里打出了一槍,子彈落在離他們不遠的柏油路上,證實了阿米拉姆的疏忽,他倆立刻彌補了這個漏洞。
與此同時,摩薩德的特工們飛快地把車開到路口,急剎車時,路面咬得輪胎吱吱作響,突擊隊員們迅速地鉆進前兩輛車。埃胡德和穆基走在最后(這是這支部隊,也是整個國防軍的慣例,撤退時指揮員永遠留在最后),這時那輛被打著的吉普車油箱里猛地爆出一片火焰,映亮了第三輛前來增援的吉普車。穆基拉開一顆手榴彈的保險,那車戛然剎住,一個警察跳了出來,穆基向他打了一個點射,但沒打中,那人連跑帶跳地逃進了路邊的樓里。在開槍的同時,穆基投出了手榴彈,彈體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落在吉普車蓬上,手榴彈到地上炸開,四個警察從車里掉了出來。
穆基和埃胡德轉身上車,三輛車像風一樣飛馳而去。摩薩德的特工們這幾天已經(jīng)把這個城市摸得滾瓜爛熟,拐彎抹角地向前猛沖,車上的突擊隊員們全神貫注地警惕著可能的追擊。
出了幾個街區(qū)后,車子慢了下來,用正常速度一本正經(jīng)地向海邊走,在離海岸撤退點約半公里的地方,他們前面出現(xiàn)了一輛黎巴嫩政府軍的裝甲車,它正在巡邏,用探照燈查看著海灘。突擊隊員們怕裝甲車發(fā)現(xiàn)海灘上的橡皮艇和突擊隊員,就沒有超車,而是在裝甲車后不耐煩地大按喇叭。到了向海灘轉彎的路口處,三輛別克車悄悄地拐彎溜了下去。
突擊隊員們跑上橡皮艇,摩薩德的司機也丟下車上了艇,就讓摸不著頭腦的黎巴嫩警察去查那幾個租車的外國人吧。緊張忙亂中,一個隊員發(fā)現(xiàn)他把裝文件的箱子忘在車上,但埃胡德禁止他再跑回去取。
橡皮艇又在漆黑的夜色中離開海岸――從登陸到離岸,整個任務用了29分鐘。
在整個“少年之春”行動中,喀土穆大街上,巴解民陣總部是最難攻克的一個堡壘。沙哈克中校的隊伍比計劃早到了5分鐘,立即在對面的街上設立了前指。中校、軍醫(yī)官和摩薩德的司機留在那里。然后穿得花哩胡哨的隊員(從嬉皮的T恤到雅皮的西服革履應有盡有)分成了4組,每組2人。第一組若無其事地走近大樓,向衛(wèi)兵借火。四名粗心大意的衛(wèi)兵絲毫沒有想到死神已經(jīng)在他們頭上拍打翅膀了,幾秒鐘后,他們被突如其來的“貝雷塔”無聲手槍打倒在地,2人被打死,但另兩個人僅受了傷,來得及掙扎著發(fā)出了警報――聯(lián)想到前面維爾丹大街上,和后面我們還能看到的戰(zhàn)例,在一場要求干凈利落的戰(zhàn)斗中,這種槍的殺傷力實在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