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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個帝國臣民的體質(zhì)、服飾及日常的勞作(1)

中華大帝國史 作者:(西)胡安·岡薩雷斯·德·門多薩


這個國家的男男女女體質(zhì)很好,身體挺拔,風(fēng)度翩翩,但并不十分高大。幾乎所有人都面寬、眼小、鼻扁、無體毛,男人只在下巴處有幾根胡須。但也有些人眼大、美髯、臉龐端莊、五官周正,但比較起來,他們?nèi)藬?shù)極少。據(jù)說,過去臣民出國尚屬合法,這些人便是和外國人的混種。廣東省地處熱帶,當(dāng)?shù)厝似つw黝黑,但內(nèi)地人和德國、意大利以及西班牙人一樣,膚色白里透紅,有些人膚色稍深些。他們左手指甲留得很長,右手則不留指甲。頭發(fā)很長,但經(jīng)過精心的修剪,在頭頂上打髻,再用一種金色發(fā)罩罩起或用發(fā)簪系牢。這種留發(fā)留甲的方式恐來自迷信,因為據(jù)說,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被帶入天國。

貴族和達官顯要身著不同顏色的絲衣,質(zhì)地上乘,裁剪得當(dāng)。百姓和窮人則穿質(zhì)地低劣的絲衣或穿亞麻、線斜紋或棉布衣服,因為那里盛產(chǎn)這些材料。由于帝國地處溫帶,人們尚能忍受這些厚重的衣料。他們不會織呢,所以那里無呢料,但生產(chǎn)羊毛,且很便宜。和我們的先人一樣,他們穿一種長衫,下擺又肥又長且多褶。長衫左邊由金銀絲鑲邊,是系紐襻的地方,兩袖肥大。根據(jù)個人需要,在長衫外常罩上如我們穿的緊身衫一種受洗的摩爾人穿的長衫,如我們小孩穿的后系帶衣服。 原注或長衣,只是他們的袖子更加寬大罷了。

皇族顯貴們與一般紳士不同,他們的長衫腰部以上鑲滿金銀絲,而紳士卻只有邊飾。他們穿的襪子也很漂亮,襪底納得密密實實,靴子和絨鞋樣子奇特。那里冬天雖不很冷,但人們?nèi)源╄偫镒拥拈L衫或穿皮衣。特別是紫貂皮衣,如前所述,那里有很多的紫貂。冬天紫貂皮圍巾一天到晚都圍在脖子上。

未婚男人與已婚男人不同,已婚男人在額頭處分頭縫,戴一種很高的圓帽。婦女服飾非常奇特,和西班牙婦女一樣的是,她們佩戴很多黃金和寶石首飾,但穿袖子肥大的錦緞、棉布或絲制小長衫。我們說過,這些東西均十分便宜。窮婦人則穿卷絨或線斜紋布小長衫。婦女頭發(fā)極為漂亮,因為她們非常注意修飾,猶如熱那亞婦女。她們用鑲著珍珠和寶石的寬絲帶將頭發(fā)系在頭上,這使她們顯得很漂亮。婦人們也涂脂抹粉,有些地方涂得有些過分。她們認(rèn)為有一雙小腳會顯得更加婀娜多姿,為此,從小就得十分耐心地把腳緊緊纏住,因為誰的腳越小誰就被認(rèn)為越美。這是男人們讓她們這樣做的,確實不乏有人認(rèn)為這是一種美。由于腳裹得太緊,時間又長,以致腳骨變形,成半癱狀態(tài),行動很不便,走路樣子也難看。因此她們很少離家外出,只是不停地在家操勞,這也正是男人讓女人纏腳的一種意圖和目的。這一習(xí)俗已持續(xù)了好多年,看來還得持續(xù)更多年,因為這是法律的規(guī)定,人人都要執(zhí)行。如果有的婦女對自己的女兒在這方面稍有放松,就會受到外面的斥責(zé),甚至受到處罰。

中國婦女很誠實,個個過著封閉的生活。從沒有人見過她們站在門口或探身窗外。如果丈夫請人吃飯,被請者如不是她的父母或好友,她們從不上桌。在去探望自己父母或至親時,她們常坐四人抬的轎子,轎的兩側(cè)有用金銀絲線或厚絲線織成的窗簾布做圍簾,她在里面可以看見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則看不清楚她們,此外轎外還有很多仆人跟隨。由于生活的封閉,在大街上很難碰上貴婦人,在任何城市都好像沒有女人似的。當(dāng)然,小腳也迫使她們過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中華帝國無論男女都心靈手巧,畫家工匠常繪出或雕出各種飛鳥走獸,這在從中國運到我們這里的睡床和桌子上可以看得很清楚。我本人親眼看到1582年馬尼拉的市政官員里韋拉隊長帶到里斯本的一張桌子。為了說明它的精美程度,只要告訴大家,就連很少流露感情的國王陛下看了都拍案叫絕就足夠了。其他桌子雖不及陛下過去見到的那么好,但所有見到的人,都嘖嘖贊嘆不已,就連這里出名的雕刻工匠也都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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