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停下來?!北啃χ卮鹕砗蟮膫愯鞒?,更何況她還有重要的事情未完成,哪有時間來陪他玩這種幼稚的游戲,看看手腕上的時間,小龍應(yīng)該快到了。
她沉思的片刻,倫梓晨已回到他的車座,以極快的車速開過來追到她的身旁。冰昕還沒回過神來,他一只有力的手便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下,冰昕失去平衡險些跌倒。
倫梓晨趁勢敏捷地踩下剎車,然后側(cè)起身極快地接住她,一把抱了過來,冰昕毫無防備地直接撞進(jìn)了倫梓晨溫暖的懷抱,倫梓晨詫異地望著闖進(jìn)自己胸膛的纖細(xì)身子,異樣的感覺頓時充滿胸口。
“哐——”腳踏車失去平衡自行地跌倒在地,發(fā)出響聲驚醒了愣在這懷抱中的兩個人。
“放開我!”冰昕尷尬地迅速推開他,臉頰被氣得通紅,一想起剛才他膽大狂野的一幕,就覺得抑制不住生氣,大聲罵道,“無恥!”
“無恥?要不要我無恥給你看,我上次警告過你,全世界都可以罵我無恥就是你不行?!彼行┥鷼獾赝?,為什么這個女人就三番四次說他無恥,如果不是她死都不肯停下來,他會用這樣的方法嗎?
“你……”
“我說過被我逮到你就慘了,要怎樣懲罰你對主人的不尊重呢?”他邪氣地望著她,帶著玩味。
“噢,我的腳踏車。”冰昕干脆懶得理他,望著癱在地上的腳踏車,一臉惋惜。
還是斗不過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倫梓晨一臉郁悶又帶著些許怒氣地下車,一把抓起地上的腳踏車,隨手就放在了后車座上,“這樣行了吧?”
冰昕詫異地望著他,他居然幫她抬腳踏車?!有那么好心嗎?
“樂小依,你那什么眼神?”
“不可置信的眼神呀!”冰昕咧嘴對他露出一個假笑。
倫梓晨看著她:一副老土的眼鏡,臉上密密麻麻明顯的雀斑,麻花辮扎得像個村姑一樣的她,突然露出這樣的笑容,不由打個冷戰(zhàn)。
驀然想起初見她時,她也是轉(zhuǎn)過身露出這樣白癡的笑容,嚇得當(dāng)時的他眼睛都想挖掉,唉,一想到身影這么美的人居然長得這般丑陋,不由一個激靈打起。
“丑死了,別笑成這副德行?!眰愯鞒窟呎f邊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剛剛對他產(chǎn)生的一點點好感,被這句話又淹了回去,冰昕用蔑視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澳阏f話還真夠難聽的,說到底就是個以貌取人的毛頭小子?!?/p>
“謝謝,對于你這副尊容沒男人看得上眼,除非他是瞎子,真不知道要是你每天都露出這樣的笑容,那得嚇倒多少人?”倫梓晨倜儻地對她翻了一個白眼,“你這十幾年是怎么活過來的?”
“你以為我想生成這個模樣嗎?”冰昕不滿地答復(fù)他,她忍,當(dāng)這次的事件結(jié)束的時候,她一定要恢復(fù)樣貌請他去皇宮作做客,順便將他帶給她的屈辱通通歸還。
對于冰昕的回答,倫梓晨反而更加大笑起來:“你媽媽是不是生得很丑啊,遺傳的基因我懂。”說出口那瞬間,他還是忍不住地笑。
“傻子?!北恐皇堑鼗貜?fù)了他一句。
其實關(guān)于她母親的身份是不解的謎,從小時候開始,她一次也沒問過關(guān)于她媽媽的任何事情,除了有一次她偶然聽到傭人談?wù)?,她的媽媽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僅此而已。而所謂的億萬富翁爸爸,打小她也沒見過幾回,仿佛父母對她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人。反正自有記憶起,只要她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身邊的人都將她捧在掌心里,當(dāng)成寶貝長大。
倫梓晨邊開著著車以緩慢的速度前行,邊繼續(xù)不知死活地問白癡的問題:“那你爸爸是不是很丑,你遺傳他的基因?”
“我遺傳我自己!我長得丑又怎么了?影響到你嗎?!”那一刻,她第一次這樣大聲嘶孔,甚至連聲音都是沙啞的,她好討厭有人問起她的爸爸和媽媽,好討厭……
突然的吼聲把倫梓晨嚇了一下,愣了幾秒后,似乎明白攻擊別人的父母非常不禮貌,有些不自然地補(bǔ)充道:“其實你的眼睛很美,如果把眼鏡拿掉,放下頭發(fā),你一定也是很漂亮的?!?/p>
第一次聽到倫梓晨這樣輕緩溫柔、語氣誠懇地對她說話,冰昕難過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化解,迷惘地望著他別過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