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派人在外圍調查,你在寺院內部著手,爭取早日破案?!辈ㄩL官似乎非常高興。伸手拍了拍貢嘎的肩頭,“我們已經(jīng)初步調查到了一些情況。嫌疑人已經(jīng)鎖定,就是這個寺院里的一個雜事,名叫既昂……”
貢嘎的心臟忽地快跳幾下:“哦,那為什么還不動手抓人啊?”
“抓他應該不難,但案件似乎并不那么簡單。我們要順著這條線,獲取更多的東西。”
貢嘎沉默著點頭,眼神閃爍。
“那行了?!辈ㄩL官笑笑,抽完手指間雪茄的最后一口,隨手把煙蒂狠狠扔下,轉手就從衣袋里拿出一疊紙,“這些資料給你,好好表現(xiàn),別讓我失望!”
貢嘎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他遞給自己的一些資料,心里忽然一動。
波長官這次是專門來找自己辦案的嗎?要不他怎么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他拿著這些東西,有些發(fā)愣。
“好了,你回去吧。有事下山找我?!辈ㄩL官說著,轉身離開。貢嘎答應一聲,目送他走出視線,這才回身離開。
早飯的時候,貢嘎一直心不在焉。
波長官的忽然出現(xiàn),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們居然也已經(jīng)查到既昂這個人。不過,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既昂的其他疑點。而這些疑點,卻是貢嘎非常在意的。
盡管他現(xiàn)在被解除停職,很多事情,似乎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但很多很多的疑點卻依然存在。職業(yè)的敏感,讓他感覺這件事似乎深不可測。而如今自己已經(jīng)復職,正好公私兼帶,好好地把事情梳理一遍?,F(xiàn)在看來,在這件案子中,自己獲得的線索,要遠遠多于波長官他們。
想到線索,貢嘎猛然想到既昂交代過的事。他放下碗碟,起身就跑,直接就來到既昂的住處。
房間里空無一人。貢嘎就在房間里來回巡視,卻一時找不到哪張是既昂的床鋪。
忽然,他發(fā)現(xiàn)最靠墻壁的那張床鋪,明顯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他再仔細一想,忽然暗叫一聲不好。
波長官說過,他們已經(jīng)查到既昂這個人。那么,按照辦案規(guī)律,這個地方,一定早被他們搜查過了。
想到這里,貢嘎有些著急。既昂說過在他床頭有一個東西讓他來取,還說那很重要。但眼下的景象,貢嘎懷疑這個重要的東西,已經(jīng)被波長官的人搜走了。
想到這里,他趕緊俯身上前,在床沿四周搜索起來。
這里的床鋪,都非常簡陋。一長排的石砌平臺上,挨個放置一張竹墊。竹墊上面鋪了些干稻草,稻草上面再鋪一張草席,人就直接可以睡在上面了。在床沿四角,又豎起四根竹竿,并且在上方扎成一個四方形,這恐怕就是晚上掛蚊帳用的了。
貢嘎看到,竹墊的外沿,是一圈比較粗的竹子,里面才是剖開的竹條。他開始沿著外沿的竹子,仔細檢查。
稻草和草席已經(jīng)被人翻得凌亂不堪。貢嘎?lián)荛_干草,掀起竹墊,上下前后一番摸索,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既昂說的那個重要東西,很有可能是被波長官的人捷足先登了。貢嘎想到這些,竟然有些遺憾。
轉眼又一想,如果波長官的人沒有預先得知有這樣一件東西的話,他們的搜索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不會太細致。而如果既昂藏得夠隱秘的話,多半不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貢嘎兩臂奮力,直直地就把竹墊拎起,舉過頭頂,朝著地面上的石板狠狠砸落。竹墊發(fā)出一聲巨響,“嘩啦”一下,登時四散碎裂。
貢嘎找來一塊石頭,照著床墊粗大的毛竹邊框,狠狠地砸落下去。只聽得幾聲炸響,毛竹碎裂,顯現(xiàn)出一條長長的裂痕。貢嘎繼續(xù)努力,幾下就把裂痕完全撕裂開來。
就在毛竹管節(jié)內部深處,真的有一個紙包。貢嘎一陣驚喜,迅速把東西捏在手心。打量了一下,估計是被既昂打通竹節(jié)后塞進去的。
他拿起紙包,胡亂用腳撥弄幾下碎裂的竹片,轉身離開。又一口氣跑到寺院后面一個角落里,拿出紙包,揭開來一看,紙包里面包裹著的,是另一張厚厚的大紙片。
貢嘎有些驚詫。他四顧無人,便就在角落里展開紙片。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地圖,一張隨處可以買到的密支那地圖。
貢嘎迅速上下瀏覽,很快發(fā)現(xiàn)上面有五六處地方,被人用紅筆分別畫了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