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來,要你媽弄不舒服,我打你二大爺家墳地里去!”豐子杰一發(fā)話,豐富立刻活魚似的從池子里蹦出來,一邊抖著腕子,一邊上了鋪,跪在豐子杰身旁。
“哪不得勁?這?這呢?”還像模像樣地望聞問切呢。豐富在豐子杰腰部一會揉,一會捶的,時不時還捏巴兩把,豐子杰在他的蹂躪下,鼻子里不停地哼哼著,閉著眼,好像很得意這個服務(wù)。
侯爺笑道:“小伙子還藏著一手啊?!?/p>
海大爺也上癮了,在那湊熱鬧:“呆會讓豐富也給我來兩下,我這腰也不老得勁的?!?/p>
“海干部,”侯爺拍了海大爺一巴掌:“你也腎虛了,在外面腐化的吧?”海大爺躲他一下,反對道:“哪的話,天天這么坐著,你們年輕人都受不了,我啥歲數(shù)了?”
“是啊,”侯爺同情地刺激他:“像你這歲數(shù)的,早該外面享受天倫之樂了,兒孫繞膝啊,多叫人羨慕!”海大爺臉上開始多云,垂了眉毛道:“唉,不提啦,不提啦。”
豐子杰在那邊突然罵道:“我日你娘的,還真不賴!”
看不到豐富的臉,只覺得他的后背都美開了花。我知道從此以后,豐富的命運又拴住了一棵稻草,豐富一定會在很深的水底,拼命抓緊拴著稻草的絲線的另一端,往上掙扎,掙扎再掙扎。
我看到小不點的神情有些異樣,大概是吃醋了,挺好玩的。
豐富正給豐子杰的按摩儀式做收尾,溫柔曖昧地給他輕輕撫摩著老腰,一邊誘惑著豐子杰:“豐哥,我一會順便給你敲敲腿吧,我看你天天也挺乏的,這里面太糟踐身子,得多保養(yǎng)?!笨?,他天天躺著,你天天茅坑邊上蹲著撅著,還擔(dān)心他把身子弄壞了?多虛偽,多惡心,舒和“嘔”了一聲,暈倒在我肩頭,我笑著一頂他,他又倒常博懷里去了。
豐子杰倒挺高興,說快給我來來,你一說我這腿還真他媽酸了。豐富忙不迭地朝里跪爬了兩下,開始小丫鬟似的給老大捶腿,突突突突,答答答答。
金魚眼在一旁看得眼饞,旁敲側(cè)擊地念山音:“小逼還挺牛,給豐哥來完了,給我來幾下啊?!必S富似應(yīng)非應(yīng)地“嘿嘿”了兩聲,同時向下,歪著脖子給豐子杰玩開了腳底按摩,豐子杰一個勁地吸溜,說輕點啊,再疼了我踹你茅坑去!豐富說你哪一疼,說明對應(yīng)的某個內(nèi)臟有毛病,具體哪對哪,我沒學(xué)好,就知道只要堅持按摩,老病兒都能消了。
豐子杰匍匐在鋪上,聲音悶悶地說:“那你以后天天給我來一遍啊,操,坐牢要把病都給坐掉了,也不賴嘛!”
豐富興奮地答應(yīng)著。
大家互相開著玩笑,耗著時間,等豐子杰發(fā)話睡覺。看過去,豐子杰好像被豐富給糊弄著了,趴在那不出音了,只剩下豐富還在負責(zé)地給他揉捏著腳心。沒有豐子杰發(fā)話,誰敢睡覺?再說,誰敢把他叫起來說:“豐哥,時間差不多了,安排大伙睡吧?!蹦侨丝隙ù竽X進水把保險絲給燒斷了。
還好,豐子杰終于哼了一聲,把臉轉(zhuǎn)了過來:“狗日的大臭,你今晚上還挺歡是吧,明天開始,你擦地?。“沿S富換下來。”
有幾個人笑了起來,只是覺得好玩,還談不上幸災(zāi)樂禍。
豐子杰一翻身,對豐富說:“還不錯,明天再來?!必S富應(yīng)了一聲說:“這事就得堅持?!?/p>
“睡吧。”
豐富答應(yīng)著,戀戀不舍地下了鋪。
沒多久,豐富仗著有半生不熟的手藝,加上忠心耿耿努力向上的心態(tài),在豐子杰眼里漸漸得了些好,一點點地,茅坑也不用他看著了,地也不擦了,混成了豐子杰的專用按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