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志強忽然笑了起來，臉色明朗，他沒再說什么，稍稍一頷首道：“不早了，你休息吧?！甭曇魳O為低柔。

陶潔輕輕掩上房門，想了想，抬手按下“請勿打擾”的提示燈，才返身走了幾步，又趕忙折回去把燈按滅，站在門口眨巴了幾下眼睛，自己也鬧不清在搞些什么。

她很困，但神經(jīng)已然處于亢奮狀態(tài)，看看時間，差不多到跟李耀明約定的通話時間了，于是坐在圈手椅里給他打了過去。

李耀明那邊的環(huán)境有點喧囂，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在外面跟王飛、老狼幾人聚餐，好像是趙志成要離開北京了，他們幾個想好好送送他。

“他為什么要走啊？”陶潔問這話純粹是出于無聊，她對李耀明的這個前同事幾乎沒什么印象了。

“不想在北京待了唄?！崩钜鲪瀽灥鼗卮?，聽起來不是很高興，但又沒有多聊的意思。

陶潔思忖他一定是顧忌身邊那幾張沒遮攔的嘴，反正也沒什么大事兒，就草草掛斷了。

她沒敢告訴李耀明自己喝酒了，生怕他瞎擔心。

通完電話，陶潔慢慢喝著已經(jīng)溫涼的茶水，心里不免有絲得意，李耀明居然沒聽出自己喝過酒了，也許她沒醉，否則意識怎么會如此清晰。真的是酒量好也不一定，以前又沒有試過。

疲倦感漸漸上來，陶潔喝完最后一口水，打算再去趟盥洗室就上床睡覺。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李耀明其實也已經(jīng)喝得滿面通紅，但這絕非是痛快的發(fā)泄，更多的是對前途的迷惘和恐慌。

趙志成飲干杯中最后一滴酒，對哥們兒把杯底一亮，“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了！”

王飛清了清嗓子，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你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壁w志成重重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念頭在我心里成形很久了，我在這兒工作了整整五年。五年了，可依舊找不到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