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或許可以放棄這種由我所代表的銀行來揭發(fā)客戶的想法,因為這與我們的傳統(tǒng)和我們關于銀行秘密的法規(guī)存在著根本的沖突。解決的辦法可以是對這些賬戶征收一項稅,不妨就由我們來操作,以便隨后返還給有關的國家。這樣,我們客戶的權利既得到了尊重,同時,他們又為你們認定屬于逃稅的那些金額付出了一筆承包稅。你們覺得如何?
說真心話,我很想快些回到辦公室里去。雖然我批評銀行,但這是我的世界,我的謀生手段,我的主要娛樂。
今天是8月23日,伊薩貝爾應該已經在陽光下享受夠了,而克羅埃則希望回到巴黎,準備返校,同時洗劫那些趕潮流的學生用品商店。在回巴黎的途中,我們繞道去了一趟瑞士。我必須經過日內瓦來處理一些事務。
我訂了兩個重要的約會。第一個是在羅納河街,著名的雅埃格爾·勒古爾特爾飯店。
兩年前,我就夢想得到世界上最令人驚訝的陀飛輪手表,三疊的Reverso表。這是一種像"宗教崇拜"一樣的手表。18套復雜結構和3個表面,以標示出民用時間、恒星時間和永恒時間。這是一種只制作了幾百件樣本的杰作,早在這種款式上市之前,這幾百件樣本就已經被地球上的所有億萬富豪訂下并用現(xiàn)金付了款。
我善于耐心等待,現(xiàn)在我終于得到了它。在去取錢之前,我得先去店里仔細看看。我是單獨一人去的,應該這樣。我為這塊手表付了33.5萬歐元。顯然,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可能看起來很多,但這在我的財力范圍之內。再說,這種Reverso是獨具一格的,它是最高的奢侈。
我的第二個約會似乎較為平常。我們必須與我的朋友康拉德·赫姆勒一同用餐。
作為瑞士聯(lián)合銀行的前高層,赫姆勒在1990年放下了這個金融大包袱,以親手控制Wegelin&Co,這是瑞士最老的私人銀行。而在那個時期,也是最不重要的銀行。在不到20年的時間里,Wegelin變成了財富經營的要塞之一。
這項杰出成就將康拉德推上了瑞士私有銀行家協(xié)會的領導崗位。在歐洲并不為人熟知的康拉德,在自己的同胞眼里是一個棱角過于鮮明,以不喜歡按規(guī)則出牌聞名,并且許多時候都表現(xiàn)得很不客氣的銀行家。對于一個善于直截了當?shù)卣f話和大筆借錢的日內瓦金融強人來說,這不能說是一種討喜的描述。
當我們走進勃朗峰河岸街的諾加·希爾頓飯店的電梯時,只要再走幾步就能跨入一處可疑的豪華酒吧。那里通?;祀s著一伙喬裝正經的流氓:作為商人,他們自認為是負責與世界上的營養(yǎng)不良作斗爭的世界糧農組織(FAO)的高級職員;還有就是一群慣于在后半夜獲得賺錢機會的人物。奇怪的是,當?shù)氐你y行家偏偏欣賞這么個怪異的場所。也許,這是因為此處籠罩著某種異國氛圍--某種危險的氣味已經按照日內瓦的方式被稀釋成隱隱約約的了。
"可疑的豪華酒吧"向人們提供了一個令人加倍放心的場所。這天晚上,伊薩貝爾和我早到這里幾分鐘。一對老夫妻之間,話題通常有限,面對著風光如畫的雷蒙湖,我們耐心地等待著??道潞退钠拮討撛?0點光臨。正如人們在瑞士說的,這是用晚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