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恐懼的陷阱:最大動力

讀人 作者:(美)喬艾琳·狄米曲斯


 

很多心理學家都相信我們的原始動力是恐懼——恐懼深深植入我們的天生本能中,讓我們借此逃避失去、痛苦和死亡。有了這樣強而有力的情緒在運作,也難怪“客觀”要被推到一邊了。

“恐懼”在洞察他人方面所發(fā)揮的影響力,真是沒法估算;而要把恐懼完全移除,更是不可能。我們會害怕一段關系的結束,只因為我們擔心下一個不一定會更好;我們也怕拒絕一份送上門的工作:“萬一這是最好的機會怎么辦?”我們甚至會避免對自己的子女說教,因為我們怕他們從此不和我們親近。

沒有什么萬靈丹能驅趕恐懼、幫我們心清目明地去讀人。我們的觀點多少會被“不想受傷”的欲望所扭曲。但是我們還是能減少恐懼——甚至用它來幫助我們在生活里把人讀得更好。如果了解為什么會害怕以及其他人是怎么造成、或去除我們的痛苦時,我們就能善用恐懼了。

讓我再重復一遍稍早所提過的重點,愈是重要的決定,人就愈難客觀??謶质侵饕颉踔習谝蛔诖筚I賣快拍板定案前發(fā)展成“心智麻痹”。例如,你發(fā)現自己的工作已經到了盡頭,經過這么多年的努力,你發(fā)現自己和公司竟然緣分已盡,正考慮離開;也許你覺得你老板對你的態(tài)度改變了,你也一直很努力地去推測他對你的評價,他是不是在找理由請你走路?不管你多努力地試著去客觀,你還是無可避免地會被恐懼所影響。

要想減少恐懼并且變得更客觀,你應該做兩份表:一是列出如果留下來的話,你可能經歷的各式各樣“慘痛遭遇”;另一個則是如果選擇走的話,你可能經歷的各式各樣“慘痛遭遇”。第一個表上可能列的有后續(xù)的壓力、屈辱,或老板的胡鬧、不給你晉升也不加薪以及最恐怖的狀況——被解雇。第二個表可能會涵蓋的項目有,新工作比舊的糟、資歷不夠害得你在新公司更無助、找不到新工作以及新工作又做不成功,最后反倒連它也丟了等等。

借著這些表,你能掌握自己的恐懼(起碼現在你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了)。如果某一組的恐懼顯然較大,那么,在一般的情況下,你都會選擇痛苦較少的方案。但是如果兩條路都要冒險,你就應該把一般性的恐懼暫放一旁而專注地去收集特定資料,好讓自己能客觀地對真正值得擔心的地方做評估。

對付恐懼的最佳武器就是知識。當你列出自己的恐懼時,你對自己和自己的動機就又多了一分了解。而在你獲得那樣的認知后,你大可以從很多關鍵人身上收集到客觀資料。如果在老板向別人提起你的時候,你很注意地觀察他,你就會發(fā)現他其實對每個人都有所批評;或者你會發(fā)現他會稱贊別人,卻只對你有微詞。這類的觀察最后一定能使你正確無誤地閱讀出老板的意圖、判斷出他的行為,擇定最好的應對方案。

我發(fā)現這其實也正是我在選擇陪審員時,很有幫助的一招。通常,我們必須決定要選擇一號陪審員,還是改用二號陪審員。每個選擇都代表著極不相同的優(yōu)勢組合或失敗組合。很可能一號陪審員對檢察官的陳述會比較挑剔,因此可能會認定被告無罪;但她同時又堅決主張死刑,這么一來,在萬一要判刑時,她又可能會對被告做出比較嚴苛的要求。另一方面來說,二號陪審員似乎比較相信檢察官的陳述,但不太可能同意死刑。這兩種選擇都算冒險,也因此會帶來恐懼。每當審判終結,我都不愿意回過頭猜想“如果當初”我選了一號陪審員,我的客戶會不會獲釋?或者(更糟的情況下)要是我選了二號陪審員的話,我的客戶會不會就能保命?唯一能讓我晚上睡得著的,就是知道我已盡可能地做了最好、最客觀、最理性的決定。

靠著心中腹稿,把每個最讓我擔心的結果列出來,我可以逼著自己更精準地瞄準它們,同時幫助我組合出一套詢問準陪審員的問題,這些問題,我能看出他們所持的不同態(tài)度。然后我會就我的觀察以及選擇每位陪審員所可能冒的風險,和被告及他的律師進行討論。最后,律師和被告?zhèn)儽仨氉龀鲞x擇——結果可能是死刑,也可能是獲釋——我的職責只是盡可能地使這套程序更具客觀性。你也可以用同樣的程序為自己的人生做出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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