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話有點像朋友，讓人覺得溫暖，卻又像個嚴酷的冷面法官。李奇發(fā)出會心的微笑--這是法蘭西絲特有的方式，他記得一清二楚。一發(fā)出這種語調(diào)，沒人能跟她爭辯，這可以說是她的強項之一。

那個男的說：“胡立奧。”

第一個女人說：“安妮妲?！睆乃鹪捛斑€看了胡立奧一眼的神情，李奇覺得她是他老婆。

第二個女人說：“瑪莉亞。我是安妮妲的姐妹。”

客廳里有一張小沙發(fā)與兩張扶手椅，安妮妲與瑪莉亞刻意坐近一點，好讓胡立奧可以跟她們一起坐在沙發(fā)上。李奇當(dāng)他們是要他坐在其中一張扶手椅上，于是就坐下了，法蘭西絲則在另一張坐下。這樣一來，他們兩個與沙發(fā)剛好形成等角，沙發(fā)的位置如果是電視屏幕，他們就像觀賞電視的人。

法蘭西絲說：“我們覺得是你們把信放在辦公室里的。”

他們沒有回話，一點響應(yīng)也沒有，三人面無表情，都像天生就嚴肅而沉默寡言似的。

法蘭西絲說：“是你們干的嗎？”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李奇問：“孩子們上床了嗎？”

安妮妲說：“她們不在家?！?

“小孩是你的還是瑪莉亞的？”

“我的?！?

“男孩還是女孩？”

“兩個女孩。”

“她們在哪兒？”

她頓了一會兒才回答：“在親戚家?！?

“為什么？”

“因為我們晚上得工作。”

法蘭西絲說：“你們的工作快不保了。如果你們不招供，可能連其他工作都不必找了?！?

他們還是沒響應(yīng)。

“沒有醫(yī)保，也沒獎金可領(lǐng)?！?

還是沒回應(yīng)。

“甚至可能去坐牢?！?

客廳里陷入一陣沉默。

胡立奧說：“走一步，算一步?！?

“別人叫你們把信放進去的嗎？是你們在局里認識的某人？”

還是一點回應(yīng)也沒有。

“還是你們在外面認識的朋友？”

“那封信的事跟我們沒關(guān)系?！?

李奇問：“那什么事跟你們有關(guān)系呢？”

“打掃，那是我們的工作?！?

“你們在里面待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

胡立奧用好像很困惑的表情看著他老婆。

李奇說：“我們看了錄像帶?！?

胡立奧說：“我們知道有監(jiān)視器?！?

“你們每個晚上的例行工作都一樣？”

“那是工作的要求。”

“每晚都在辦公室里待那么久？”

胡立奧聳聳肩說：“我想是吧！”

“你們在里面休息嗎？”

“沒有，我們在打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