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正眼望向一寸法師,他有些慌,霎時露出微妙的神情。那是怪物的羞恥嗎?可是他扭捏了好一會兒,依舊重復相同的話:
“俺不會喝酒啦?!?/p>
他雖和之前一樣在笑著,話音卻低得仿佛卡在喉嚨里。
“別這么說,喝一杯嘛?!?/p>
紫緞四角褲滿不在乎地走上前,揪住一寸法師的手。
“喏,既然被我抓住,你就別想逃?!?/p>
他說著用力拉扯一寸法師。
小不點兒阿綠,雖扮演著小丑卻一點兒都不高明,活像十八歲姑娘般,以詭異的嬌羞模樣緊攀住身旁的柱子,不肯放開。
“別這樣,別這樣!”
然而,紫緞子硬要拉他,每扯一下,阿綠抓住的柱子就跟著一彎,整個帳篷便如遭大風吹襲似的晃動,乙炔吊燈打秋千般猛地搖晃個不停。
我不禁心生恐懼。一寸法師執(zhí)拗地緊抱著圓木柱不放手而紫緞子使勁拽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tài)勢,這情景仿佛暗示一種不祥的預兆。
“阿花,別理那種小不點兒。喏,唱首歌聽聽吧?伴奏的!”
我忽然發(fā)現(xiàn)身旁一個留著八字胡,說起話卻莫名娘娘腔的魔術(shù)師正殷勤地勸著阿花。新來的伴奏大嬸八成也醉了,猥褻地笑著附和:
“阿花,唱歌好啊,來熱鬧一番吧,今晚鬧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