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每天傍晚,必然跟班級幾個籃球手一起操練球技,打得特開心。有幾個男生遇見我們這些美色誘惑能坐懷不亂的?看看范希聰、李剛、常健他們那一臉口水拉得跟粉條似的,就能知道我們威懾力的強勁嘛。
龔老師剛毅冷酷的氣質,到哪都碰不著他近距離的人影,跑這到給撞上了,還撞上了空無一物的純天然鬼影。
不用說了,前面那兩野人絕對是我們班的祖杭和金圣駿了。連日來,頻繁接觸導致他們在生活中,尤其是籃球場上結下了深刻的情誼。三個人走到哪都像學虞冰玉、米蘇和我那樣,來個"三賤客"的陣勢,雷打不動。
龔老師蠻不耐煩地問我們是誰的時候,我們決定不避嫌亮出身份。心想,這已經都兵戎相見了,躲也沒地兒躲啊。
"米蘇"、"艾葉"、"虞冰--玉。"我們三個人紛紛說出自己的名字,虞冰玉尷尬得差點就將自己的名字當她那嫻熟的民歌喊法給抖唱出來了。
"呀呀呀!咋是你們??!"金圣駿大言不慚地嚎出他那仍舊未改的東北腔,終于放松了剛才的過于戒備與尷尬。
趁我們人仰馬翻的那會兒,那兩人不知從哪扯出了兩毛巾,此時已經將毛巾包在下身,跟《大話西游》里周星馳和吳孟達似的,就差系倆兒蝴蝶結了。
祖杭在這樣的陣勢下還依舊那么沉穩(wěn),用他低沉渾厚的聲音解釋:"過了打水時間,我們以為沒人了。"
發(fā)覺第一次脫下衣服的祖杭,其實蠻帥的。開學第一天,瞅他特別土氣,跟農村搬運工似的。那發(fā)型那衣裝那打扮,簡直就是個阿拉雷,雷死人不償命。
此時褪掉衣服再看他那俊朗外表,修長身材,勻稱有力。小麥色皮膚,性感陽剛。新剪的平頭,干凈利落。五官棱角分明,眉眼濃重清晰。眼睛雖不是特別大,但深炯有神。在月光和昏暗的路燈下,他的輪廓樣貌顯得更加硬朗分明。再加上天生就極富有磁性的嗓音,一聽便是下了許多年苦功練出來的渾厚有力,底氣十足。這形象、這身型、這聲音,絕對屬于陽剛小生,魅力型男,將來能迷死粉絲一大片的主啊。
可見他的光芒,是被他不會搭配的過土衣裝給遮蓋了。三分天生、七分打扮的定律亙古不變呀。脫下那身皮囊,竟讓人看到一個徹頭徹尾無比真實自然的祖杭。如此好的形象氣質、臺詞功底、星味十足,魅力無可擋,天生當明星的料。
但他總不能一直光著身子見人吧?看來有機會真得好好調教他穿衣著裝的品味風格了。
聽到我們表明身份,龔老師一邊拿水盆遮著自己往祖杭他們身邊退,一邊毫不客氣責怪著我們:"我靠!你們大晚上了沒事從后面跑出來干啥呀?咱好不容易三天洗次澡。這一撞,我比不洗還臟,謝謝?。?
部隊里當然不可能沒澡堂拉。只是澡堂每晚定點開放,就開三個小時。好幾百號新生擠著洗,知道的是扎堆洗澡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納粹軍營里趕著成百上千脫得精光的猶太人進這毒氣室來迫害呢。十多天來,我們三個女生基本就進澡堂洗了一次澡。實在無法忍受這"洗個澡得排兩個小時隊,進去十五分鐘就必須出來"這很沒道理的規(guī)劃安排。反正每天只穿一身迷彩服,摸爬滾打臟得跟只泥豬似的,也沒衣服更換,索性我們就臟到底。打算回市區(qū)以后,再把皮扒下來一寸一寸拿硫酸潑著洗!
但這三個天天傍晚籃球場上拼殺的爺們,那一身臭汗若不及時沖掉,估計身上的污泥就該把他們裹成仨面人了。
米蘇一臉無辜,哈哈大笑:"誰知道你們膽大包天,澡堂不去,跑水房來洗了。"
"誰知道你們色膽包天,人家都走前面,你們從這里也能鉆出來偷窺我們呀。"龔老師指著后面那條荒無人煙的小路,也不甘示弱地貧起來。原本他就比我們大不了多少,頂多大個四五歲。很明顯,此時和祖杭他們脫光了站在一起面對我們,早已忽略了師生關系,更像是朋友間聚集。只是沒選對時辰,沒選對地點。
"偷窺?搞笑!你們三個脫光了之后,哪跟哪不一樣???有什么可窺的?"我隨口而出一句話噎得他們三個無話可說。我也驚呼自己的口氣咋跟個女流氓似的嘞?說實話,特小的時候我和艾辰一個浴缸洗過澡,看到過他光屁溜溜完全未發(fā)育的小身板以外。長大之后我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成年男人的裸露軀體。小心肝緊張地快要從嘴里蹦跶出來了,愣是裝得很沉穩(wěn)?;钕褡约菏莻€搞科研的女醫(yī)生一般,對于人體構造相當熟悉且見怪不怪了。
金圣駿一付沒臉沒皮的樣子,懶洋洋地哼唧起來:"那小姐們快去打水吧。還杵在這兒,想看我們跳鋼管舞是咋的???"他一提醒,我們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圍毛巾的圍毛巾,舉盆的舉盆,跟浮雕似的杵在那僵化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