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溫雅彬又打斷了我,“秦小姐,盡管你說的話我并不能完全聽懂,但我還是愿意對你的不幸表示同情,可即便這樣,我仍然認為你和陳先生的糾紛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不能因此而干擾公共秩序而給他人造成不便?!?/p>
盡管他態(tài)度十分誠懇,可無奈我喝醉了,他的話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在他說話的同時,我也不停地沖他說著。一如之前,我又一次糾正他對我的稱謂,惱火地告訴他:“你又弄錯了,我雖然是秦香蓮,但是你不能叫秦小姐,我的確是秦香蓮,可其實我姓張,那位陳先生也不姓陳,而是姓江,我剛才說的那姓陳的是宋朝或者明朝的人,而他跟那個姓秦的女人是兩口子,我之所提起他們只是個比喻?!币娝孟癫惶靼祝腋拖蛩v起陳世美的故事……
很快,我講到陳世美上了刑場。于是我看了看仍然坐在車里的江濤,便舉起手猛地一揮,說“咔嚓”一聲,陳世美的人頭就落地了……
盡管溫雅彬?qū)ξ抑v的一切仍然懵懂,但是坐在跑車里的江濤終于忍無可忍,鉆出跑車氣急敗壞地跑過來,咬著牙低聲問我到底想怎么樣。
我對此回答:“我不想怎么樣,只想跟你談?wù)??!崩^而我問他,“我到底有什么錯,為什么要離開我?”
一聽此言,江濤煩躁而又無奈,正想說些什么,忽然娜娜從人群中鉆了進來,她問我:“你究竟想怎樣,是不是打算在這兒耗一宿?”不等我回答,她就把車鑰匙扔在我面前說,“車我不要了?!比缓蟊憷瓭龘P長而去。
見此情形,我頓時傻了眼,不由得手足無措,而看到所有的人都朝我注視,我先是羞愧難當,隨即便悲憤到了極點,一下子爬上了娜娜的跑車。
在機器蓋子上跺了跺腳,我從羽絨服兜里掏出玉珍老姐給我灌滿汽油的酒瓶,一邊搖晃著一邊告訴人們里面并非是酒而是汽油,然后就打開瓶蓋把酒瓶舉過頭頂,咕咚咕咚地把汽油澆在身上,跟著便掏出了打火機。
當眾人驚駭不已,一個個不由自主地往后躲時,溫雅彬一個箭步飛身躥上了車,一下子將我撲倒,抱著我摔下跑車。
隨后,盡管溫雅彬一骨碌便站了起來,可我卻人事不知,一動不動地躺在了那里。
很快,我被送進了醫(yī)院。
被推進搶救室后,護士開始為我輸液。
門外的走廊里,溫雅彬、金美善、卓威廉還有葉子、江濤、娜娜正在與一個醫(yī)生交談。得知病人險些自焚,醫(yī)生不由得驚詫。
狐疑地嗅過我那濕漉漉的羽絨服后,娜娜那個臭丫頭忽然在一旁開口說:“她就是個騙子,她澆在自己身上的根本不是汽油,不過是普通白水?!?/p>
見江濤有些不信,她隨即把羽絨服塞到了他手里,江濤聞了聞,當即便無奈地搖頭,一邊說應(yīng)該讓舍身救美的英雄確認一下,一邊又把羽絨服遞給了溫雅彬,待他確認之后,他開口想對溫雅彬說些什么,但剛剛開口,娜娜便攔住了他,拽著他匆匆離開。
見此情形,葉子走過來從溫雅彬手中接過羽絨服,同時告訴溫雅彬、卓威廉、金美善三人:“醫(yī)生說五姐只是受了輕微腦震蕩,并不嚴重,目前仍然昏睡主要是因為醉酒,因此我一個人留下來陪她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一聽此言,卓威廉看了看表說:“我要送美善回音樂學(xué)院,雅彬,你要不要也一起走?!?/p>
見溫雅彬有點兒躊躇,金美善趕緊用英語對他說:“你剛剛從洛杉磯飛來,旅途遙遠一定很辛苦,并且還要倒時差,而醫(yī)生已經(jīng)說了這位陳太太或者秦小姐沒有大問題,你不如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打電話詢問情況?!?/p>
聽她這么說溫雅彬隨即搖頭說:“不管怎樣她受傷了,這件事我又有責(zé)任,我想留下來,等她醒了以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