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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絕命飛行(2)

堅不可摧:一個關(guān)于生存、抗爭和救贖的二戰(zhàn)故事 作者:(美)勞拉·希倫布蘭德


位于夏威夷群島西南方向大約2 500 英里的瑙魯島是很晚形成的一小塊陸地。僅有8 平方英里的瑙魯島在太平洋上顯得那樣形單影只。要不是穿著草裙的當?shù)厝四_下這塊土地其實也是50 000 噸高濃度的磷酸鹽,恐怕這個地方早就被世人遺忘了。1900 年,人們發(fā)現(xiàn)磷酸鹽不僅是制作肥料的主要原料,而且也是制造軍火的主要原料。從那時起,這個島嶼便成了無價的寶地。1942 年8 月,日本攻占了瑙魯島。他們把沒有逃走的歐洲商人關(guān)進監(jiān)獄,并強迫當?shù)厝撕椭袊藶樗麄冮_采磷酸鹽和修建飛機跑道。他們還用武力強迫政府處決了不少當?shù)氐姆溉恕R虼?,當飛機跑道修好的時候,日本人不僅開采了大量的磷酸鹽,而且還擁有了發(fā)動空襲的理想基地。

4 月17 日,路易剛剛跑步回來,便接到命令前去聽一場作戰(zhàn)情況匯報。

在作戰(zhàn)情況會上,他們機組和其他24 名B-24 機組成員被要求在海拔8 000 英尺的高度對瑙魯發(fā)動進攻。這個高度無疑是對路易和其他機組成員的一次嚴峻考驗。整個一周他們都在進行8 000~10 000 英尺的飛行訓練。全體機組人員都對在此高度發(fā)生空戰(zhàn)并命喪疆場這件事惴惴不安。“我們只能希望,”戰(zhàn)爭打響的兩天前,路易在日記中寫道,“在實戰(zhàn)過程中,當海拔過低時,我們不需要投擲炸彈?!逼査关惱偸乔椴蛔越叵肫鹱鲬?zhàn)情況會上的內(nèi)容。那里一共有10 至12 架零式戰(zhàn)斗機等著他們?nèi)ジ傻?。在此之前,皮爾斯貝利只是在威克島上遠遠地看到過一架零式戰(zhàn)斗機,他還從來沒有與任何一架零式戰(zhàn)斗機交過火。一架零式戰(zhàn)斗機就足以讓人感到心驚膽戰(zhàn),然而現(xiàn)在他們卻要面對整整12 架。

翌日,天色未明時,唐納德·納爾遜中尉來到了“超人”號機組。雖然他并不是這架飛機的機組成員,但是卻要求一同登機,因為他想親眼觀看這場戰(zhàn)斗。

他們從富那富提發(fā)起進攻,先向西迂回飛行,以掩飾他們的起飛地點。在空中航行了六個半小時后,“超人”號才抵達瑙魯。飛機上,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俺恕碧栐谇懊骖I(lǐng)航,后面緊緊跟隨著美軍的轟炸機群。就在這時,太陽開始緩緩升起,天色逐漸放亮,日軍已經(jīng)能夠看到他們的戰(zhàn)機了。

大約在11 點20 分時,導航員米切爾打破了沉默。他告訴大家,他們必須在15 分鐘內(nèi)飛越瑙魯。透過駕駛艙的舷窗,路易可以依稀分辨出這塊陸地,星星點點的島嶼個個海拔都很低。路易向下望去,發(fā)現(xiàn)下面的水面上有一個黑色的倒影。那是美國的潛水艇。如果轟炸機被擊落,這艘潛水艇早已作好準備,可以立即展開救援行動?!俺恕碧栵w過海面,悄悄地繞過瑙魯。這時,路易突然感到一陣恐懼。

一切都靜得可怕。除了“超人”號以外,后面的9 架飛機都沿著同一個方向飛向瑙魯。天空中氣流平穩(wěn),飛機滑過時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菲爾把控制權(quán)交給諾頓瞄準儀。轉(zhuǎn)眼之間,“超人”號的第一個轟炸目標已經(jīng)進入了他們的視線。他們的下方是一群戰(zhàn)機,飛機跑道的一側(cè)是一排建筑物。路易來到自己的位置上,耐心等待投彈時機。

突然,空中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霎時間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高射炮發(fā)出嘶嘶的聲音,一股長條狀的煙霧從飛機尾部噴出,迅即化做一股黑煙。由于發(fā)射了大量炮彈,高射炮的炮口因摩擦而產(chǎn)生了火花。金屬彈片四處飛濺,有的從下面直插過來,有的像雨點般地從空中落下。此時此刻,對于菲爾來說,除了控制好諾頓瞄準儀以外,其他事都無能為力。

好像有什么東西撞上了“超人”號左側(cè)的轟炸機,而后這架由約翰·雅各布斯中尉駕駛的戰(zhàn)機猶如溺水一般猛地墜落下去。幾乎與此同時,“超人”號右側(cè)的飛機也被擊中了。幾英尺之外的皮爾斯貝利親眼看到這架轟炸機被擊中的過程,他甚至還可以看清飛機里面的駕駛員。只見這架飛機先是劇烈搖晃了起來,然后迅速從空中跌落,消失在“超人”號的右翼之下。菲爾感到,也許他們都會死去,現(xiàn)在只剩下“超人”號孤軍奮戰(zhàn)了。

路易的注意力仍然還在地面上,他想要瞄準下面的停機場。當他準備投彈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路易突然感到渾身戰(zhàn)栗。超人飛機右側(cè)的方向舵大約有一半被炸飛了,中間一張餐桌也被炸開了花。路易看不到自己的轟炸目標。正當他四處尋找目標時,一顆炮彈猛地擊中了炸彈艙,機身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彈孔,飛機也開始劇烈搖晃。

最后,路易終于找到了轟炸目標,立刻投下第一批炸彈。這些炸彈旋即下落,全部命中目標。接著,“超人”號飛過一排紅頂?shù)谋鵂I和一架高射炮,它們分別是路易的第二和第三個轟炸目標。路易看著炸彈將這些建筑和高射炮炸得一塌糊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F(xiàn)在,他還剩一顆炸彈,也就是說他還有一次轟炸目標的機會。在機場的北側(cè),路易一眼看見一間小木屋,于是這間小木屋就成了路易最后一個轟炸目標。炸彈準確地落到了小木屋上。隨后,路易大喊一聲:“投彈完畢!”,然后轉(zhuǎn)動閥門,將炸彈艙門關(guān)上。透過駕駛艙的縫隙,路易看到,炸彈引燃的火光仍在左右晃動。這時,菲爾重新接管了飛機的操控權(quán)。就在路易向小木屋投擲炸彈以后,“超人”號的后邊和下面分別出現(xiàn)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和沖天的大火。雖然這次投彈的目標純屬猜測,不過這座小木屋恰好就是敵軍的燃料庫,而且炸彈準確命中目標。在炮塔之上,皮爾斯貝利向后轉(zhuǎn)動機槍,他看到大量的濃煙從下面滾滾升起。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這一勝利,幾架零式戰(zhàn)斗機就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的周圍。路易一共看到了9 架飛機,于是他開足火力朝四周猛射,機槍頓時噴射出熾烈的火花。但是,日軍戰(zhàn)機駕駛員的膽大妄為和嫻熟技巧還是讓“超人”號的機組成員感到震驚。這些零式戰(zhàn)斗機在美軍的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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