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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科長等三人訊問一直持續(xù)了近十二個小時,斷斷續(xù)續(xù)的和鄭忠談了不少,可是他們?nèi)耘f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熬干了嗓子,說酸了嘴巴,鄭忠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看來,對鄭忠只能采取"疲勞戰(zhàn)"了,張科長向兩位警察使了個眼色后,三人結(jié)束了訊問,退出審訊室。
鄭忠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從壓抑的狀態(tài)中解放出來。本以為該送自己回監(jiān)舍了,不料,審訊室里又闖進兩個紅著眼睛的年輕警察,他倆一把抓住鄭忠的衣領,不停地重復喊"你他媽的還敢嘴硬,打死了我們老大,炸傷了我的搭檔,今天老子也讓你知道什么叫痛苦……"說著往鄭忠的嘴巴和胸部就是幾拳。
拳是重拳,擊打的又是薄弱部位,鄭忠疼得差點背過氣去,要不是其他警察趕來強行將兩青年架走,或許他們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許久,鄭忠才喘過氣來,吐出口腔內(nèi)壁被打后積攢在嘴內(nèi)的血。
另一波審訊隨即又開始了。
典型的車輪戰(zhàn),他們這是要和鄭忠比耐心,耗精力。公安學院教員早教過這路招數(shù),說的是為了避免警察刑訊逼供招致不必要的訴訟,可以打擦邊球,車輪戰(zhàn),數(shù)人輪番進行訊問。
鄭忠清楚這些,所以他深知自己需要保持足夠的體力和精力,以應付下面的考驗。
夜,顯得異常地漫長……
饑餓,肆無忌憚地在進攻……
疲倦,不止一次地淹沒一切……
后來的幾撥訊問,主審的警察顯然沒有張科長等人的耐心和技巧,對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樣子的鄭忠,他們竟然無計可施。鄭忠內(nèi)心竟莫名地生出一絲憐憫,都二十一世紀了,警察們還是拿不出新的花樣和高明的技術(shù),仍舊要這樣疲勞地搞人海戰(zhàn)術(shù)。揣透了警察們的意圖之后,鄭忠干脆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審訊自己的警察。他明白,目前自己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休息,以備足夠的精力來應付第二日張科長等人的訊問,因為那才是能和自己抗衡的厲害對手。
沒了招的訊問人員不可能讓鄭忠閑下心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在精神和心理上消耗鄭忠,最終摧垮他的意志。因此不斷地弄出聲響,或者干脆時不時的來拉扯幾下。更有人,故意端著噴香的方便面來引誘……
一分又一分,一秒又一秒,終于熬過了特殊的一夜。審訊室外有一棵百年的古樹,早起不知名的小鳥們歡快地唱著歌,慶祝新一天的到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樹上,斑駁地余光星星點點地投進審訊室的時候,張科長和他的搭檔來了。
盯著鄭忠布滿血絲的眼球,張科長說話了。
"怎么樣,想通了沒有,說還是不說?"
見鄭忠默不做聲,張科長點上一支煙,咂吧了幾口,走上前來塞進鄭忠嘴中:"抽吧,抽完了最好痛快些,男人嘛,別婆婆媽媽的,干脆些,早講晚講還不是講,何必吃不必要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