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黃期一伙拉到酒桌上,對于康主任和秦書記來說,事情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但是,有關的背景,康主任還是要向黃期交代交代的。當黃期和他的部下面色漸漸潮紅起來時,康主任知道茅臺的功效已經(jīng)起了作用,這個時候,知心的話兒可以說出來了。端起酒杯和黃期碰了個響,康主任說:“兄弟,有些話,哥哥不知該說不該說?”火辣的酒勁早已趕跑了黃期表面的謙恭,露出了本來面目,他眼睛一瞪,說:“廢話!康主任說廢話了不是,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么話不能講的?”“那哥哥可給你講了!”“講,講,講!”康主任便和秦書記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徐徐道來??抵魅握f:“兄弟呀,和你實話實說吧,這溜門面房可是有些來歷的,名義上是我們愛民路辦事處建的,其實,真正的主人是人家喬市長的公子喬建軍。兄弟你是知道的,雖然人家喬市長現(xiàn)在不在咱玉州當市長了,可是人家調(diào)到咱們北邊的北陽市當市委書記了呀,兄弟你想想,北陽市可是比咱玉州市大得多呀,說不定過兩年人家喬市長,不,人家喬書記就高升到省里當個副省長或者省委常委什么的了,那可不是沒有可能??!”秦書記接腔道:“是呀,黃局,人家喬市長在玉州的時候,待咱都不薄呀,咱弟兄們可不敢辦那人一走茶就涼的事啊,有些事可是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的呀!”黃期雖然已經(jīng)喝得有些上頭,可還是聽明白了康主任和秦書記的話,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利處境。原來他黃期一不小心就已經(jīng)是老鼠鉆進了風箱里,不、不,這可比老鼠鉆進風箱里他媽的危險多了!
黃期端起一杯酒和康主任秦書記“咣”的一下碰了,說:“看看,兩個哥哥今天算是體諒到兄弟我的難處了吧,說實話,城管這活真他媽不是人干的,兄弟我早就想辭職下海了,奶奶的 ,一邊是市委錢書記的指示,一邊是喬市長的公子,你說讓我怎么辦?”秦書記嘿嘿笑笑,說:“按道理呢,縣官不如現(xiàn)管!不過,咱錢書記那可是有名的辦大事的人啊,不至于連這么瑣碎的事情也管吧?我看具體怎么辦還是黃局你當家!”黃期聽出秦書記是在把皮球往他身上踢,就有些不高興了,說:“我操,秦書記你是不是信不過我,告訴你,兄弟我可不是拉大旗作虎皮的人!”康主任忙幫腔說:“兄弟,秦書記絕對不是這個意思,秦書記的意思是相信兄弟你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黃期無奈地自嘲般笑笑,說:“這可讓兄弟我作大難了,房子既然是喬市長的公子蓋的,那就不能說拆就拆,如果真拆了,那咱還真的對不起人家喬市長,對不對?這樣吧,我給馬局打個電話,先匯報匯報再說!”黃期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定把皮球踢給馬局,同時也讓康主任和秦書記相信這確實是錢書記的指示。娘的,該誰作難誰作難,老子當多大的官管多大的事。于是,心情輕松下來的黃期拿出手機,打到了老馬的辦公室,電話里當然不忘做個好人,順口說上幾句人家辦事處各項手續(xù)齊全、不是違章建筑的好聽話,否則對不起人家康主任和秦書記請吃的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