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吳宏和韓清再也撐不住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何平反應(yīng)過來狠狠地用手捏了阮靈一把說:“阮靈,你啊,人長得不錯,但文化欣賞水準(zhǔn)太低,無法理解我言語當(dāng)中的辯證和中庸之道?!?/p>
(二)
何平也說不清怎么會喜歡上阮靈的。有時候覺得她有點俗,越打扮越顯得俗,或許是她的性格中確實有讓男孩子喜愛的一面,一張圓圓的蘋果臉,一笑便不見了的雙眼,成天嘻嘻哈哈的,似乎每天都有好笑的事。宏雅期貨公司聚會的時候,大多數(shù)都只能聽到她的聲音。他喜歡聽她嘻嘻哈哈,有一陣兒聽不到反而內(nèi)心還空落落的。
到2003年6月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如膠似漆了。在阮靈的軟硬兼施,終于結(jié)束了何平的單身生活。
結(jié)婚慶典上,司儀對新娘阮靈道:“你愿意做這位男士的妻子嗎?”新娘阮靈深情款款地望著在側(cè)的新郎何平道:“我會做好你老婆!”司儀又問新郎何平道:“你愿做這位女士的丈夫嗎?”新郎何平似乎有點若有所失,道:“我會做好這份工!”司儀忙正容道:“你說什么?”,何平看著阮靈,尷尬道:“剛才我太緊張,講漏了嘴,親愛的你千萬別介意,我會做好你老公,放心啦?!?/p>
婚宴上,宏雅的員工都到了,舉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那天韓清有點感冒,喝了些酒突然感覺身體很不舒服,晚席吃過后,很想早點回去休息,吳宏發(fā)現(xiàn)后也跟著跑了出來。
“你不舒服?讓我送你回家吧!”
韓清點點頭。
白色的別克車穿梭在深南大道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吳宏突然有一點點緊張。此時穿著雪白襯衫的韓清坐在吳宏的身邊,也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她不說話,看著車窗外的夜色,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吳宏竟有些緊張,感覺心都到了嗓子眼,為了舒緩自己的神經(jīng),他打開CD,歌聲緩緩地蕩漾開來。
“對了,你家在哪兒?”
“暫時住在城市花園,我租的,你知道在哪里吧?”
“知道?!?/p>
“你想什么呢?” 吳宏看韓清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
“云新集團(tuán)的老總秦雄你認(rèn)識嗎?” 韓清突然反問。
“嗯,聽說過,他的傳奇故事很多,據(jù)說他到哪個城市都會叫人買輛新車去接他,一年消費200萬元。喜歡坐著飛機(jī)去理發(fā)。1994—1995年他什么品種都敢坐莊,那個時候有錢就能控制市場,當(dāng)時他可以說是個風(fēng)云人物,呵呵?!?/p>
“哦!”韓清不自然地笑笑,看吳宏看著她,似乎在詢問她和秦雄的關(guān)系,于是趕忙換了個話題:“對了,你來深圳很多年了吧?”韓清側(cè)過身,清澈的眼光落在吳宏的臉上。
吳宏點點頭:“我來深圳也快有5年了,比你早來兩年,那個時候?qū)ι钜黄H?,我租來的房子靠著馬路,每天都是伴隨著車的轟鳴聲睡去的?!?
“哦,看來你還真是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韓清淡淡一笑。
“是??!”吳宏緩緩地踩著剎車,前面不遠(yuǎn)處“城市花園”四個字被彩燈環(huán)簇著一閃一閃。
(三)
天已經(jīng)入夜了,車流開始減少,行人也不再行色匆匆。
吳宏搖下車窗,晚風(fēng)中夾雜著花草清香的氣味,濕潤的,溫馨的,一股股,一陣陣,輕拂著他沉醉的意識。
“我該回去了。”韓清邊看表邊說。
但她的話似乎沒傳進(jìn)吳宏的耳朵里,或者即使傳進(jìn)去了,其含義也未被理解。他只是一瞬間閉了閉嘴,旋即又繼續(xù)說下去。
然而他再次看到她看表時,驀然地覺察到了她想離去的意思,話即刻就戛然而止了。
“好吧,是有點晚了,要不你上去吧?!眳呛觌m然這么說,語調(diào)里卻含著挽留的意味。
“要不我們剪刀、石頭、布吧,你贏了,我就繼續(xù)陪你聊天;你輸了,我就上去,這樣公平些,你覺得怎樣?”
“好?!眳呛犟R上同意道。
吳宏出了石頭,韓清也出了石頭;第二次吳宏又出了石頭,韓清出的是布,韓清贏了。
“你是個倔強(qiáng)的人。”韓清總結(jié)說。
“為什么?”
“因為你連續(xù)出同一招,大多數(shù)人都不連出同一招??!”
“哈哈!”
……
在韓清打開車門的一瞬,吳宏拉住了她的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韓清的眼睛,這讓韓清一怔,旋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是韓清有生以來從未感受到的,她發(fā)覺面前的吳宏原來如此英俊,他的頭發(fā)原來如此烏黑,他的兩眼原來如此炯炯。
“我想說,我很喜歡和你說話,以前從來沒有人可以讓我這樣。”吳宏一字一句地說道。韓清聽得有點驚慌失措,她匆忙抽回自己的手,在關(guān)上車門的一霎,她的腦子仍是一片空白。
韓清看著遠(yuǎn)去的別克車在視線里慢慢消失,低嘆著:“姐姐,這就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