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的小窗被打開,有人送進面包和幾碗水。時間在監(jiān)禁中一天天地過去,無論是雪翼、夜翎還是櫻草,都感覺自己的意志力在漸漸崩潰。
又是一個夜晚,襲人的香味于午夜再次充斥了整個房間,正當三個人痛苦不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老巫婆你又來干什么?看我們這樣你很高興嗎?”雪翼想罵,但出口的聲音卻是軟綿綿的。
門外沒有人說話,隨后腳步聲漸漸遠去了。然而櫻草聽著這個聲音,突然沖上去把耳朵緊緊貼在門邊:“拉斐爾,是不是你?”
“拉斐爾是誰?”夜翎奇怪地問。
“是住在這座城堡里的一個和我們年紀差不多、非常奇怪的外國男生。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遇到過他一次,他提醒我不要亂吃東西。我沒有吃,卻喝了媽媽給的茶,然后就暈過去了……”
“是不是一個銀發(fā)碧眼穿大衣的男生?他也這樣跟我說過!就在城堡的走廊里!”雪翼詫異地說。
“笨蛋!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笨蛋!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夜翎!”
夜翎和櫻草頓時異口同聲地怒罵,櫻草還氣得賞了雪翼一個爆栗:“要是告訴夜翎,他肯定會提醒你連茶都不要喝,那我們現(xiàn)在搞不好已經(jīng)逃出去了!”
“嗚嗚嗚……那種陌生怪人的話我怎么敢認真當一回事嘛……”雪翼苦著臉捂住隆起大包的腦袋,“要是向夜翎傳達了假消息,會被揍得更兇……”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計較了,”夜翎很快恢復了冷靜,“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我不覺得這樣僵持下去是個好方法。”
“難道你要向教會屈服?”雪翼質(zhì)問。
“不是屈服,我認為現(xiàn)在的情況下,暫時與教會妥協(xié)比較好。一旦可以出去了,就能想辦法與T-wings的情報網(wǎng)聯(lián)系,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p>
“開什么玩笑!我們T-wings一向以堂堂正正的態(tài)度對付一切陰險手段,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但是我不認為教會有憐憫之心,我們這樣下去只會有生命危險!”夜翎有些激動地提高了聲音。
雪翼收了聲,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夜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自己何嘗不想早點從這里逃出去。但是,如果我們向教會屈服了,今后面對其他第三世界的同類,還怎么抬得起頭?”
“……我還是認為我們的生命最重要?!币刽崛圆凰煽?,“櫻草,你怎么看?”
“我不想發(fā)表意見,我們現(xiàn)在這樣爭論正好中了教會的計。如果我們之間產(chǎn)生分歧,會讓教會鉆空子?!?/p>
櫻草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冷靜,雪翼和夜翎訝異地看著她。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脆弱和悲傷,重新恢復成了T-wings中那個威風凜凜、永遠不懼怕任何威脅的圣羽空間系之王沈櫻草。
“我們會想辦法出去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向媽媽問清楚。我絕不相信自己有一個對女兒這么殘忍的生母!”櫻草握起拳,用斬釘截鐵的語氣為這場爭論畫上了句號。
雪翼和夜翎默認了她的意見,彼此都不再開口。
窗外一片寧靜,櫻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一小片天空。她可以偽裝堅強騙過雪翼和夜翎,卻騙不過自己的心。她沒有家人,沒有記憶,唯一的心愿就是能找回自己失散的父母。那天早上收到郵件的時候她是多么欣喜若狂,卻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迎來這樣一個心酸的結局。
她伸手輕觸戴在右耳的銀色十字架耳墜,棲息在其中的白隼螢毫無反應??磥碇敲佬〗悴坏妹憎认惴忾]了他們的圣羽能力,還在城堡周圍布下反圣羽力場,剝奪了他們的一切反抗手段。
教會為什么可以把一個女人變得如此冷血,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對待他們這些孩子?
智美小姐真的是她的生母嗎?她是不是圣羽能力者?
青藤學院和教會對他們的爭奪已然成白熱化,其中究竟有什么緣由?
困擾著三人的謎團實在太多,櫻草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未知的命運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