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附在這孩子身上的,不就是你們紗霧小姐 的生靈嗎?她本人親口承認的,難道還會有錯?既然生靈回 歸了本人的身體,就沒有大礙了吧,不是嗎?”
“呵呵,新神屋的少奶奶,幾時對巫女業(yè)那么有研究了?” “那、那種東西 我可沒說我有研究?!?/p>
落入下風的千壽子開始顯得底氣不足,巫女卻已不屑跟 她一般見識。
“若是別的附體之物,老身尚能就此罷手,但若真是敝處 的,且又是紗霧的生靈,反倒不能如此草率?!?/p>
她一面自語般地低聲說著,一面從懷里取出一張人形狀 的依代,又將依代貼著憑座身體寸寸摩挲著,繼而又開始念咒。 如此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后,她把依代寄放在了祭壇上,又從胸口 取出一張懷紙·展開,恭恭敬敬地將依代放入懷紙,緊緊包起。 最后,巫女托起盛有依代的懷紙,面向祭壇再度高聲唱誦一番。 巫神堂里這場祓除附體之物的儀式終于結束了。
“這樣就行了,已經(jīng)了結了,帶著那孩子回去吧?!?叉霧巫女沒有回頭,就像不曾聽見千壽子之前的毒舌中
傷一般,公事公辦地下了指令。
千壽子見狀,似乎心有不甘
· 道士、巫女等人收在懷中念過咒的白紙,用來包裹依代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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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勞您了,多謝?!?/p>
但她只是在一段欲言又止的空白后,略顯不自然地道了 謝。她轉身退到門口,連喝帶訓地喚來婢女梅子,同她一道 抱著千代離去?,F(xiàn)在,巫神堂里只剩下巫女叉霧和憑座紗霧了。 不對,這里還有一個人 就在與連接回廊的入口斜相對的 左邊的陰影中,黑子始終寸步不移地守候著。
千壽子看來絲毫沒察覺他的存在,他卻似乎已將她們的 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黑子人如其名 從頭至腳都以純黑 衣裝緊緊包裹,棲身暗謐便如與之融為一體。若剛才千壽子 膽敢對叉霧巫女有所冒犯,做出掀開竹簾、逼入敬拜區(qū)之類 的舉動,想必馬上就會有一個黑影從暗處閃出,將她制止。
黑子幾乎與叉霧巫女形影不離,近乎是個貼身用人,然 而其出身、來歷就連谺呀治家的人也所知甚少 只知道他 是巫女十幾年前不知從什么地方帶回來的一個少年。那時的 他,頭上已然嚴嚴實實地遮著一個臟兮兮的布袋了,始終一 聲不吭。據(jù)巫女說,他的臉受過很重的傷,也不會說話。谺 呀治家本就是個各色人等往來不絕的地方,又適值戰(zhàn)后的混 亂期,不少孩子因爹娘遇難、親友喪盡成為孤兒流落田間, 所以大家都覺得巫女多半是撿回了一個落難孤兒。從那以后, 這少年便以巫女貼身侍從的身份,在谺呀治家生活。因那一 身純黑裝扮,也不知是誰起的頭,便被谺呀治家人以“黑子” 相稱。黑子對山神大人的信仰甚是執(zhí)著,但除了能對叉霧巫 女 以及勉強對紗霧 所說的話作出反應,跟這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