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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修大夫果然是中醫(yī)里的高材生?!敝豢匆?,從門外進來一位老先生,身著淺藍色中山裝,左上衣袋別鋼筆處打了個小補丁,進門便鼓起掌來。這老者后面還跟著一位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正把一根煙掐滅。
“高大夫,您怎么過來了?”曾太太起身相迎。
“我剛好路過,聽到你這里請來了一位來頭不小的大夫,便過來瞧瞧是哪路神仙,原來卻是近來名聲鵲起的修小大夫?!边@老者并沒有進會客室的意思,接著轉(zhuǎn)頭對身旁肥碩的男人說:“致庸啊,這修大夫可不簡單,他剛才一翻高論,怕是別的醫(yī)生都沒有這見解啊。老夫老了,自愧不如!果然是跟過何教授抄過方啊。唉!”
“哪里哪里,其他醫(yī)生肯定也是想到了,只是晚輩不知天高地厚,比較出格。才胡言亂語的?!毙尬倪B忙擺手加以否認。
“小哥不用謙虛了,人命關天的事,誰敢胡言亂語?!崩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曾家。
剛才在窗外偷聽的,便是曾致庸以及曾致庸請來驗證修文醫(yī)術的高大夫。這曾致庸真是小心謹慎。
得到了高大夫的首肯,曾致庸終于決定讓修大夫試試。其實他在下午又偷偷叫住那老張大黃牙打聽更加詳細的情況,聽那老張說,這個小修大夫醫(yī)道是真的不錯。在校期間就在同學間表現(xiàn)不俗,曾在課堂多次駁倒老師的一些言論,更是深夜被國際學院的日本同學請去為一女同學針灸止崩(即月經(jīng)大出血),針到血止。還聽說,在衛(wèi)生院上班時,更用奇怪的辦法治療一個被鬼嚇到的人,那人現(xiàn)在還在鎮(zhèn)上做活。
這會兒,曾致庸又覺得滿懷希望,再看修文,感覺就變了,不再是像在窗外偷望時的失望眼神。只覺修文眼透慧氣,對望一眼便讓曾致庸覺得骨清肉爽。眉顯神機,聳動間總散射著一股仙風道氣,仿佛那小修大夫是華佗在世,曾晴又是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了。
其實最最主要的,不是關于小修大夫的種種傳聞,而是小修大夫的帶教老師何教授的名頭,加上高大夫的點評,這個才是讓曾致庸感覺到希望的地方。
看著高大夫離去,修文問:“這位高大夫是?”
“他是南鄉(xiāng)的中醫(yī),我之前請過他來看病,雖不能讓女兒痊愈,卻能緩解一下病情。你好,我是曾致庸?!币娦尬陌l(fā)問,曾致庸便解釋道,接著伸出手跟修文相握。
“你好,曾老板?!?/p>
“我們用飯吧,實在不好意思,拖你到現(xiàn)在才吃?!痹掠沟恼Z氣相當誠懇。
“沒事,您請。”
來到餐廳,曾晴并沒有出來用餐,只是曾氏夫婦作陪,只見桌上的菜很豐盛,修文此時一門心思在曾晴的病情上,根本沒有留意桌上有著什么?,只是機械地挾菜送飯,完全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東西,有著什么滋味,直到?jīng)]有了饑餓感,才放下了碗筷。
曾氏夫婦見他這樣,也不敢打斷了他的思路,見他吃飽,便讓吳媽領著他去客房休息。
客房是間套房,洗漱用品一應俱全,浴室里修文打開了蓮蓬花灑,任溫水肆意地淋灑,他很喜歡這樣,在浴室里,閉上眼睛,抬頭面對著花灑,花灑噴出的水打在他精光的身子上很舒適,血脈慢慢擴張,腦部供血供氧慢慢增加,這樣他的思維會變得很清晰。這種環(huán)境,很適合他思考曾晴的病情與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