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有很多想問的,還有很多想說的。在路上時,的哥說的各種新聞與笑話都沒有鉆進他的耳朵,他只想著如何問她,為什么這么久沒有信息,自己與她到底是什么關系,片子拍得怎么樣,賈徵道是否還難為她(岑冰倩已經跟他說過賈徵道的事情,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她知道他有多想……可這種想很快就被周寂自己否認了,他為什么想她?他想她是為什么?是喜歡她還是因為紅藍股份?他的女友是小麥,他應該想小麥,小麥現在一定又在某個聚會上開心地唱歌,小麥的歌聲很好,在錢柜唱歌時,敞開門就會有人探頭探腦,看看是不是有明星在里面。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也真的有些想法,但不是男女關系上的想。一想到男女關系他臉紅了,絕對不是男女關系,這種幾個月不見面不聯系的男女關系比商業(yè)關系還淡,這種淡說好聽了是君子之交,其實就是毫不相干。毫不相干的事情再想就太累了,他直接否定他們是男女關系,那他們又是什么關系呢?他想說他很擔心她,從賈徵道的態(tài)度,他已經感覺到這里面的內幕絕對不簡單,可能牽涉到很多人,尤其是在采訪這些名嘴與公司的時候,他感覺到一張無形的網。正因如此,他從來沒主動給她發(fā)過短信,這樣不折磨,也自然,就如看一場酣暢淋漓的電影,隨著男女主人公的故事操縱著自己的情感,過一段時間就忘了。
他還想說電影,這些日子他看了很多電影,不是大片,而是網上那些小成本的電影,都是藝術片,都是不出名的導演拍的動人心魄的電影,比如《我們倆》、《那人那山那狗》。而其實他看這些都是為了尋找和她的共同言語。
為什么要找共同言語?他把語言改成言語,因為言語就是為了聊天,語言則有了上綱上線的意思。前后關系變了,性質就變了,比如“愛人”與“人愛”,主謂語一變,矛盾的主體就變了,他慶幸自己懂得這種伎倆,還忍不住偷笑,可真的面對岑冰倩時,這些想問和想說的都沒有出口。
“我也好久沒有回家了,真想爸爸媽媽。”岑冰倩幽幽地說。
“為什么不回家看看?”
“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你這樣風光只會讓他們自豪?!敝芗胚@句話還是帶著些譏諷,不過這種譏諷是帶著醋意的,岑冰倩自然知曉,就笑著說:“我真的風光?”
“難道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