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撥通了王兆瑜的電話,這回他倒是很快就接了。
“怎么樣?這么早就吃完飯啦?”他問。
我很奇怪,問,“你怎么知道我吃完飯啦?”
他笑了,“我太了解你了,你做事那么謹慎,會當她面給我電話?怎么樣?她對那套房子還滿意吧?”
我說,“天鵝堡的房子在深圳肯定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而且這種環(huán)境她在北京根本見不到。對了,我覺得她住在那里你跟她見面不會很方便啊?!?/p>
王兆瑜笑了,“你以為我會傻到去那里跟她見面嗎,我要是跟她見面也是去周邊城市,那能在那里啊。那里是你應該常去的地方。”
“你得了,你別害我了,我有女朋友,我和駱霞感情很好,要是讓她知道我跟范梅梅來往,她非誤會我不可。對了,我一直搞不明白,你送她房子就直接寫她名字,干嘛用我的名字?”我問。
“兄弟,虧你是聰明人,這萬一將來被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知道咱倆的關系,我完全可以說她是你的,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啊?!蓖跽阻ず俸俚匦χ?。
“你別得意,那女孩身材*,性格也不錯,別那天我跟她接觸時間長了,日久生情,我挖你墻角。”我哼了一聲。
“不說這個了,下午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次招標截止日期延長一天?!蓖跽阻ふf。
“為什么?我感到很意外?!?/p>
“不為什么,你明天派個人到那個招標代理公司去一趟,我答應給他們3%的代理費,你明天先付1%給他,其余的事你就不用管了?!?/p>
他不用說我都明白,這筆錢一定是代理公司拿來處理前期問題的。招標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有一套完整的程序,每個環(huán)節(jié)都需要經(jīng)過精心策劃、周密組織,這是實現(xiàn)招標經(jīng)濟性和時效性的根本保證。據(jù)介紹,一套完整的招標程序是:發(fā)招標公告——投標單位資格預審——發(fā)招標文件——投標單位做標書——開標——評標——公示中標單位——發(fā)中標通知書——簽訂合同。整個過程至少需要30天左右才能完成。從表面上看,任何一個項目的招標過程都很難找到瑕疵,但實質上,哪個環(huán)節(jié)都可能出問題。因為,大部分工程項目的業(yè)主早已內(nèi)定了施工單位或貨物供應商,只不過迫于招標的規(guī)定,只好象征性地進行招投標,搞形式走過場,明招暗定。
其實,不管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招標代理機構都脫不了干系。目前招標市場出現(xiàn)的一些問題,我認為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招標代理機構進入門檻低;二是對招投標活動的監(jiān)督管理在制度設計上有缺陷。相對于那些需要一定從業(yè)資質,如審計、評估等中介服務機構來說,招標代理業(yè)務技術含量低,只要拿到項目,就能掙到錢。由于進入門檻低,招標代理機構越來越多,而從業(yè)人員的素質參差不齊,代理業(yè)務惡性競爭的局面愈演愈烈。為了拿到業(yè)務,招標代理公司不得不看業(yè)主臉色行事,按業(yè)主意志辦事,否則他們會隨便找個理由把代理公司換掉。聽業(yè)主的話這是他們繼續(xù)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則。其實,招標代理公司的工作跟洗錢差不多,是把那些不能擺到桌面上的事情,通過這個環(huán)節(jié)變成合理合法。
我說,“沒問題,我會處理好的。對了,是不是再接新戲之前,這個范梅梅都會住深圳???都需要怎么安排你說話?!?/p>
“呃,是這樣的,這兩天郭俞凡會找你談拍新戲的合同的,你準備一下。反正我已經(jīng)跟市電視臺了省電視臺打了招呼,他們肯定會買的,有這兩個保底,你肯定虧不上。至于別的電視臺,那就要看郭俞凡的了?!蓖跽阻ふf。這時,我聽到他那邊有電話鈴聲,他接起來,嗯了兩聲。
“我等下還有個會,不多說了,這些天我比較忙,你要多陪陪梅梅。她一個人在這里一定比較寂寞,這是就拜托你了?!闭f完,他放了電話。
正想把耳機摘下來,一個電話又鉆進來,是王巍巍?!拔∥?,怎么是你?你那邊幾點了?怎么還不睡?”
她說了一句,“天佑,我”。然后就說不下去了。
我問,“你怎么啦?”
她半天才說,“靳守堅那個混蛋又有人了?!?/p>
“怎么回事?”我問。
“前一階段他說心情不好,想去悉尼散散心,我想,他也就是賭賭,嫖嫖,澳洲這個地方也太寂寞了,時間長了怕憋出毛病來。開始,他也就是去個三兩天就回來??墒亲罱?,他越去頻率越密,最近反倒是回家的時候少了。”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有人了的?”我問。
她說,“你知道,我在這里也不認識什么人,要不是剛才一個女人打來電話,說她叫徐澤慧,跟靳守堅已經(jīng)好了,我還不知道?!?/p>
“是不是老靳在外面嫖的女人故意搞老靳?。俊蔽覇?。
“不是的,對了,你知道徐茂林嗎?”她問。
“徐茂林,我當然知道,他在國內(nèi)很有名。不過這兩天聽說他因為跟國內(nèi)一個貪官搞不清楚,他躲到國外去了。沒怎么在國內(nèi)投資,不過,他的公司還是在正常運作的?!蔽一卮?。
“那就對了,那個徐澤慧說她是徐茂林的女兒,她給我開出兩個條件,一是,給我一筆錢,讓我馬上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二是,我不簽字,她和靳守堅離開我回國,她們不在管我的生活,讓我靠這個農(nóng)場渡日。你知道,這兩年這邊干旱,這個農(nóng)場也是難以為繼。天佑,你說,我該怎么辦?”王巍巍漸漸平靜下來,思路也清晰起來。
“你跟老靳談了嗎?他是什么意思?也許這只是徐澤慧的一廂情愿呢。老靳也許就是跟他玩玩而已?!蔽业?。
“我這兩天跟他聯(lián)系不上,你知道,他在澳洲也不用手機,他要是不打電話回來我也跟他聯(lián)系不上?!蓖跷∥★@得也很無奈。
“對了,她女兒該放假了吧?”我問。
“快了,不過,我可是怕那個小魔頭,她就是想方設法地戲弄我,折磨我?!蓖跷∥〉?。
我說,“她可能還是對你有敵視的心理,你需要多跟她溝通。”
“得了,我不跟你說了,一會兒天亮了,我還要去擠牛奶,還要開幾十公里的車去賣牛奶。我現(xiàn)在黑得要命,一個典型的農(nóng)婦。”她打了個哈欠。
“好吧,拜拜”。我跟她告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