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個心性高的,就是能耐還欠點?!睅煾的樕龅囊怀粒爸澜裉鞛楹我P你嗎?”
“因為,因為這幾日……沒有好好兒做功課?!丙溎锏皖^,緩緩的起身。偷眼看師傅手里的戒尺,心里發(fā)毛,果然還是逃不過。
“耽誤幾日功課我還不值得打你,憑你的功夫,再過兩天就補上了?!睅煾的樕纤菩Ψ切Γ澳憧纯醋约旱氖?,就算你將來不打算拿它來彈琴寫字了,就可以這樣糟蹋嗎?”
“我沒有,是……是昨日干活時傷到的?!丙溎镎f這話時明顯的底氣不足,那時雖然并不是想逃避彈琴寫字,但她確實是希望能用身體的疼痛來緩解自己心里的痛。
“既然傷了為何不上藥?你不想上那一會我替你前頭后頭的一起上了罷。”師傅話語里帶了些火氣,騰地站起不知從哪里掏出一瓶藥膏和戒尺一并丟在桌上。麥娘從未見過師傅發(fā)火,心內(nèi)不禁忐忑。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這般不自愛,我今天替你母親教訓你……”
“我沒有爹娘!他們都說,我是野……”麥娘頂撞師傅的話,說了一半又咽下去。兩年前云水哥曾對她說過,不許再說自己是野種的話。可爹娘父母,這些對麥娘來說實在是太過虛無飄渺,麥娘無法理解那兩個從來沒有在她的生活里出現(xiàn)過的人,對她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
“你——”女師傅看著面前瘦弱的女孩,倔強的抬起頭來,眼里卻淚光閃閃?!肮蛳拢瑸槟銊偛诺脑?,你給我跪下!”
師徒二人對峙著站了約有半柱香功夫,麥娘終于敗下陣來。從桌上揀過戒尺,高舉過頭頂,緩緩地跪了,“師傅?!?/p>
女師傅接過尺子,朝邊上指了指床鋪的位置,淡淡道,“你要是知錯了,就過去罷?!?/p>
麥娘是知道規(guī)矩的,盡管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除了外套挨著床沿跪了,上身輕輕伏下。依理小衣也是要除去的,可麥娘心里還是有個小九九,希望師傅能夠網(wǎng)開一面,看在她剛才主動認錯的份上,不要像上次那樣,好歹給她留點面子。
師傅的床上有股好聞的味道,麥娘側(cè)臉貼著光滑的絲綢,忽然就不那么害怕即將來臨的懲罰了,恍惚還生出一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