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新聞輿論導向開始大量出現(xiàn)宣傳新金融理念的文章。1907年1月6日發(fā)表了保羅的文章,題目是“我們銀行系統(tǒng)的缺點和需要”,從此保羅成為美國倡導中央銀行制度的首席吹鼓手。此后不久,雅各布·希夫在紐約商會宣稱:“除非我們擁有一個足以控制信用資源的中央銀行,否則我們將經歷一場前所未有而且影響深遠的金融危機?!鄙n蠅不叮沒縫的雞蛋,與1837年、1857年、1873年、1884年和1893年一樣,銀行家們早已瞧出經濟過熱發(fā)展中出現(xiàn)的嚴重泡沫現(xiàn)象,這也是他們不斷放松銀根所導致的必然結果。整個過程形象地說就像銀行家在魚塘里養(yǎng)魚,當銀行家向魚塘里放水時就是在放松銀根,向經濟體大量注入貨幣,在得到大量的金錢之后,各行各業(yè)的人就開始在金錢的誘惑之下日夜苦干,努力創(chuàng)造財富,這個過程就像水塘里的魚兒使勁吸收各種養(yǎng)分,越長越肥。當銀行家看到收獲的時機成熟時,就會突然收緊銀根,從魚塘中開始抽水,這時魚塘里的多數(shù)魚兒就只有絕望地等著被捕獲的命運。
但是,什么時候開始抽水撈魚卻只有幾個最大的銀行寡頭知道,當一個國家建立了私有的中央銀行制度以后,銀行寡頭對放水抽水的控制就更加得心應手,收獲也就越加精確。經濟發(fā)展與衰退,財富積累與蒸發(fā)都成為銀行家“科學飼養(yǎng)”的必然結果。
摩根和他背后的國際銀行家們精確地計算著這次金融風暴的預估成果。首先是震撼美國社會,讓“事實”說明一個沒有中央銀行的社會是多么脆弱。其次是擠垮和兼并中小競爭對手,尤其是令銀行家頗為側目的信托投資公司。還有就是得到讓他們垂涎已久的重要企業(yè)。
時髦的信托投資公司在當時享有許多銀行不能經營的業(yè)務,政府監(jiān)管方面又非常寬松,這一切導致了信托投資公司過度吸納社會資金并投資于高風險的經濟發(fā)展與衰退,財富積累與蒸發(fā)都成為銀行家“科學飼養(yǎng)”的必然結果。
行業(yè)和股市。到1907年10月危機爆發(fā)時,紐約一半左右的銀行貸款都被高利息回報的信托投資公司作為抵押投在高風險的股市和債券上,整個金融市場陷入極度投機狀態(tài)。
摩根在此之前的幾個月里一直在歐洲的倫敦與巴黎之間“度假”,經過國際金融家們精心策劃,摩根回到美國。不久,紐約突然開始廣泛傳言美國第三大信托公司尼克伯克(KnickerbockerTrust)即將破產,流言像病毒一般迅速傳染了整個紐約,驚恐萬狀的存款市民在各個信托公司門口徹夜排隊等候取出他們的存款。銀行則要求信托公司立即還貸,受到兩面催款的信托公司只好向股票市場借錢(MarginLoan),借款利息一下沖到150%的天價。到10月24日,股市交易幾乎陷于停盤狀態(tài)。
摩根此時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xiàn)了。當紐約證交所主席來到摩根的辦公室求救時,他聲音顫抖地表示如果不能在下午三點之前籌集到2500萬美元,至少50家交易商將會破產,他除了關閉股票市場將別無選擇。下午兩點,摩根緊急召開銀行家會議,在16分鐘里,銀行家們籌足了錢。摩根立即派人到證交所宣布借款利息將以10%敞開供應,交易所里立即一片歡呼。僅過了一天,緊急救助的資金告罄,利息再度瘋長。8家銀行和信托公司已經倒閉。摩根趕到紐約清算銀行,要求發(fā)放票據(jù)作為臨時貨幣以應付嚴重的現(xiàn)金短缺。
11月2日星期六,摩根開始了他蓄謀已久的計劃,“拯救”仍在風雨飄搖之中的摩爾斯萊(MooreandSchley)公司。該公司已陷入2500萬美元的債務,瀕臨倒閉。但是它卻是田納西礦業(yè)和制鐵公司(TennesseeCoalandIronCompany)的主要債權人,如果摩爾斯萊被迫破產清償,紐約股市將完全崩潰,后果不堪設想。摩根將紐約金融圈子里的大腕悉數(shù)請到他的圖書館,商業(yè)銀行家被安排在東書房,信托公司老總被安排在西書房,惶惶不可終日的金融家們焦急地等待著摩根給他們安排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