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舟開始發(fā)抖,她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可怕的騙局里,她抓住秦哲銘的胳膊,激動地喊:“不會的,你騙人,騙人!”
“小舟,你冷靜點?!鼻卣茔懽プ∷碾p肩,“我朋友查過最近從南非飛回紐約的航班,發(fā)現(xiàn)三天前的確有一位名叫白修謹?shù)某丝偷菣C,但沒有他下飛機的記錄。”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白小舟反而安心了一些,至少她的父母并不是幻象。
她曾一度懷疑,父母都不過是她幻想出來的,她的人生都是虛假的。
原來,并非如此。
真是太好了。
“小舟,我朋友還在查你父母的身份?!鼻卣茔憞烂C地說,“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他們對你隱瞞身份必然有原因,不過這個緣由究竟是好是壞,現(xiàn)在還很難說。”
“哲銘!”瞿思齊打斷他,“有你這么說話的嗎?”說完一把推開他,對白小舟擠出一個笑容:“小舟啊,你別聽他胡說,你父母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相信他們。”
“對不起,我想靜一靜?!卑仔≈坌膩y如麻,轉(zhuǎn)身跑出解剖樓,在校園里一陣瞎走,最后走累了,跌坐在路邊的石凳上,無助與不安像魔咒一般就纏著她,她覺得這大千世界中,她只是孤獨的一個人,只是一個伶仃的魂靈。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低著頭輕輕抽泣,這個時候,她多希望外公能夠在身邊,撫摸著她的頭,對著她微笑。只要有外公的微笑,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她也會覺得心安??墒峭夤呀?jīng)死了,她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
不在了。
一只手忽然伸過來,將一張格子手帕遞到她面前,她吃了一驚,抬起頭,看到一張陌生卻冷冰冰地臉。
是那天那個玩刀的少年。
“真倒霉,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少年一臉不滿,“連想睡個午覺都被人吵,這學(xué)校真是無趣?!?/p>
白小舟負氣不肯接,他硬塞進她手里,轉(zhuǎn)身就走。
“喂?!卑仔≈劢凶∷?,“我不要你的手帕!”
“那就扔了吧。反正已經(jīng)臟了?!鄙倌甏蛄藗€哈欠,轉(zhuǎn)眼之間已在數(shù)米之外,白小舟想追,卻連他的尾煙都看不見了。
這人難道是長跑隊的,怎么走得這么快。
白小舟一邊抱怨,一邊泄憤似的用手帕擤了鼻涕,然后一扔,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又撿了起來。
雖然他說的話難聽,不過,也許他是一片善意,她還是領(lǐng)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