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顧客又來了,我去招呼,董玲和李行桓又向床品區(qū)轉(zhuǎn)過去。
等我下了班,和接班的同事交代好了,剛走到電梯口,看見董玲和李行桓竟然還沒走。我問他們:“結(jié)婚是不是很麻煩,要看這么多東西。”
李行桓說道:“我和玲玲請你吃頓飯,謝謝你?!?/p>
“你們照顧我生意,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蔽也幌牒退麄兂燥?,說實話,我心里有點不爽,悶著在罵王八這個拋皮(宜昌方言:不懂得珍惜事物的傻瓜)。
可是李行桓一再堅持,我明白了,是董玲的意思。李行桓有自己的車,桑塔納??磥項l件比王八好多了。
李行桓問我去哪里吃飯,我說無所謂,就近找了個酒店。點菜的時候,李行桓每點一道菜都問董玲愛不愛吃。董玲都只是點點頭。
李行桓點了啤酒,和我對飲。吃了幾口菜,李行桓說話就更大膽了:“聽說你們是學道的,是不是道士?。俊?/p>
我笑而不言,我不是道士,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
“我以前有個同事,很會算命的?!崩钚谢笡]話找話,“聽說不比三斗坪的陳瞎子差。”
我實在是不愿意和李行桓討論這個話題,故意喝酒。
“你們學道的,聽說有結(jié)婚的呢?”李行桓說得有點慢了,“是不是道士都不能結(jié)婚?”
我聽到這里,終于明白李行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把我當做王八啦!看樣子董玲是沒跟他說過我和王八,但是他從別處打聽到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我心里好笑,向董玲看去。董玲臉上很平靜,眼神飄忽。我也尷尬起來,不知道怎么辦,我總不能說,董玲以前的男朋友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是個想得道的大傻蛋。
這個處境太難受,我匆匆夾了幾筷子菜,把剩余的啤酒一口喝完,對李行桓說道:“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以后音響方面,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站起身,準備走了。
“等等?!倍岷白∥遥八纸o我打電話了……”
我站立不動,等著董玲繼續(xù)說下去。
“他問你,想不想幫趙先生?”董玲又說道,“要是想幫,九月初九到老河口去找他,他在那里等你。”
原來董玲來找我,就是替王八給我?guī)г?,董玲這丫頭變了,還曉得請我吃頓飯,再問我?guī)筒粠兔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