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報紙上說的?？晌覄偛耪f的是對的，是吧？”

“他看上去確實不像好人?！币翣査_同意。

“是的，他是個壞人。”

主人仰著身子滿意地噓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伊爾薩，你知道二項式定理嗎？”

“不知道。”伊爾薩回答。

“我之前也不知道，我是剛剛才知道的。”主人說，“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根本不關(guān)心數(shù)學(xué)?？墒乾F(xiàn)在我倒是想來補(bǔ)補(bǔ)課了。這些知識對經(jīng)營家業(yè)有用，你知道的。也許有天我會寫寫我經(jīng)營家業(yè)的歷史?！?/p>

伊爾薩點點頭表示同意：“是的?！?/p>

主人馬上打斷了她?！澳悻F(xiàn)在可以稱呼我‘教授’了?！?/p>

伊爾薩猶豫了，這個請求非常奇怪?！拔也恢滥€是個教授?！彼吂М吘吹卣f道。

“嗯，也許理論上說現(xiàn)在還不是教授，但我想我就快要當(dāng)教授了?！?/p>

“我相信，只要您想當(dāng)教授就一定能當(dāng)?！币翣査_說，“您的醫(yī)生說，您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p>

“我的醫(yī)生是個傻瓜?！敝魅苏f著抓起一片培根，“可他倒是挺有眼光。”

“是啊——”伊爾薩小心而猶豫地說，“——教授?！?

9

雷吉在多賽特的奧黛麗咖啡店和書報亭旁停了下來，想在去律師事務(wù)所的路上隨手買一個冷三明治吃。

奧黛麗這家店在一年多以前裝了一個小型卡布奇諾咖啡機(jī)，雷吉通常會在早餐時喝上一杯?？墒亲罱辉趺春攘?。

他手頭倒不是很緊，算不上窮?？墒撬趥惗貏谑媳ｋU的投資全部虧掉之后，他就覺得花兩英鎊來買一點牛奶泡沫不劃算了。

可是，最近一陣子他的業(yè)務(wù)有了起色。他贏了官司，這官司贏得很好，更重要的是，這場勝利意味著假如勞拉今天打電話過來，說話的時候他就不再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是個新的開始，他要重振往日的雄風(fēng)。

“照片把你照老了?！眾W黛麗的記賬員說。

“什么？”

記賬員點頭示意報刊架——報刊架就在賬本旁邊，上面都是些巴克斯頓式的街頭小報。

雷吉看到了《太陽報》的報道。就在第一頁上，一眼就看得到。而且文章的署名還是艾瑪·斯沃普。

最大的那幅照片正中央就是雷吉，正在用惡狠狠的表情看著記者，從那個角度看上去，他快有肚腩了。

初級律師達(dá)拉·蕾妮在照片上只有一條漂亮光滑的腿，暴露在閃光燈下。

要是買下報紙隨身帶走，他覺得可能看上去不是太好。但是這家小店外面排起了隊，而且雷吉身后的女人正繞過雷吉的肩頭去看報紙首頁，然后又瞧了瞧雷吉的臉。

于是雷吉買下了報紙，帶著一塊三明治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