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拿賬單,可她堅持要AA制。出了門,她說她今天很累,想一個人回家,問我會不會介意。我說正好,我也挺累的。今天是周四,那就過兩天見吧。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幫她打開車門,她說可以把我捎到旅館,本來就順路。我說我想走走,把那塊甜點的熱量消耗掉。
我看著她的出租車在第二大道上一路往南開,一邊試著回憶最后一次喝德國啤酒的情景。吉米·阿姆斯特朗酒吧里有散裝的頂級黑啤,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記得那種味道。
我強迫自己走了兩個街區(qū),然后攔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屋里,我脫了衣服洗了個澡,然后給吉姆·費伯打了個電話,“我他媽這是怎么了?她說她累了,我得等到周六才能見到她了?!?/p>
“你以為今晚能跟她一起回家,多少有點兒想當(dāng)然了吧?”
“她還問我是否同意,我說,當(dāng)然,沒問題?!?/p>
“可你心里不是這么想的?!?/p>
“我想告訴她既然如此,干脆周六也別見了,這樣她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想他媽休息多久都行?!?/p>
“真好?!?/p>
“非常感謝,女士,我還是自己攔輛出租車吧??晌艺f的卻是,我想走走。”
“嗯,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累,還有點兒傻?!?/p>
“挺正常的,我覺得。喝酒了嗎?”
“當(dāng)然沒喝?!?/p>
“想喝嗎?”
“不想,”我說,然后又考慮了一下,“不太肯定。不過也許我是想的,從某種程度來說?!?/p>
“但你沒喝?!?/p>
“沒喝?!?/p>
“那沒事兒,”他說,“睡吧?!?/p>
不算小時候在布朗克斯,這是我第三次見到杰克·艾勒里:一次透過單向鏡,兩次在戒酒會上。
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