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的結(jié)果讓姬順臣感到萬分驚訝,他目瞪口呆,愣在一旁,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中年喪子,傷心的事要再追問下去,畢先生肯定會承受不了,或許,以后他會慢慢說出。
畢先生遞過用紅綢包著的密牘:“對不起,我回來晚啦,拿出去打開吧,他們都要望眼欲穿了!”
“你不想看看密牘合二為一嗎?待會兒,我把另外半塊取過來!”姬順臣接過密牘,雙手有些輕微地顫抖。此時,畢眾生已坐在了床邊,他在脫鞋,這一天對他來說,太漫長太痛苦,他現(xiàn)在心里唯一的想法是設(shè)法離開,而不是休息。
“改日吧,我怕我的眼睛承受不了,從日本到咱家鄉(xiāng),路漫漫啊,我的腿快要走斷啦!”
畢先生靠著床頭,閉上了疲憊的眼,送回密牘,兌現(xiàn)承諾,此刻,還有什么事情不能讓他安寧呢?
姬順臣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起身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他哪里知道,畢先生的心,其實早已飛出了王家公館。
就在姬順臣他們把所有的心力和目光全都集中在畢先生帶來的密牘上的時候,畢眾生繞過了警衛(wèi),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王家公館,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黎明如期而至,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爬上了王家公館的窗欞,對于姬順臣和他的西北風(fēng)特別小組來說,除了還在姬府客房酣睡的王探長以外,時間在這一夜失去了概念,他們所有的人都如同做夢一般,圍著密牘,對著他們一年多來的破解進程,走進了密牘展示給他們的神奇世界。那個隱沒的神奇世界雄渾浩瀚,漫無邊際,直到一陣接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們方才回過神來。
那華第一個跑過去取下墻上的話筒,他凝神聽了不到半分鐘,就臉色大變,扔掉話筒,一句話也沒說,奪門而出。
幾乎不用問,姬順臣就知道姬府出了大事,而且絕對是夫人盈月,那華的目光和行為無需置疑。
姬順臣做出的第一個反應(yīng)是疾步返回自己的房間,當(dāng)他推開虛掩的房門,已人去床空,哪里還有畢先生的影子。
這一夜,注定是個洗不清的夜晚。
盈月遭到莫名劫持,姬府的司機老范和小李在浐河西岸被殘忍割喉,黎明時分,被一位早起割草的老漢發(fā)現(xiàn)。
還在酣睡的王探長被姬府的管家推醒,他等不及接完吳局長的電話,就發(fā)瘋般地撲出姬府,只身駕車飛馳事發(fā)現(xiàn)場。晴天霹靂啊,姐姐盈月竟被劫持,這一刻,他已經(jīng)徹底忘卻了崴了腳,已經(jīng)下不了床的愛妻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