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驚道:“怎么一身巫氣?簡方寧前天去世,昨天她丈夫潘崗給我打的電話,死因不清,對外還屬概不披露階段,基本上是獨家新聞。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沈若魚淡淡地說。
“我不信。”先生搖頭,“做個試驗,你先說她是死在哪里?”
“辦公室?!鄙蛉趑~回答。
“對了??赡阍趺粗赖模俊?/p>
“她的辦公室,真是個求死的好地方。家里有保姆,死起來,多受干擾?凡是有頭腦的人,都不會愿意死在家里。再說嚇唬了孩子,方寧肯定不忍。所以她不死便罷,倘若死,只有到辦公室?!鄙蛉趑~冷靜得好像在評點某一電視劇中的女主角。
“你說她是怎么死的?”先生又感驚駭。
“吃安眠藥?!鄙蛉趑~成竹在胸。
“料事如神?!毕壬斐龃竽粗?,緊接著又是那句,“你怎么知道的?”
“這還用說?簡方寧是個醫(yī)生,整天同藥打交道,自然是這件兵器最拿手了。電工自殺,肯定去摸電門。農(nóng)民一仰脖就喝敵敵畏了。死是大事,又沒經(jīng)驗,誰不想做得利索些?”沈若魚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有一道現(xiàn)成的文字答案,懸掛在面前。
“你說她屋里還有什么吧?”先生的臉因為恐怖有些變形,還是忍不住問。
“就是說除了她辦公室常用的辦公物品以外,還有什么?”沈若魚借重復(fù)問題的機會,延長了一下自己思考的時間。
“是啊,說啊。”先生估計沈若魚回答不出。
“可以把范圍縮小一些嗎?辦公室很大?!鄙蛉趑~稍顯困難地回憶著。
“窗臺上。”先生寬宏大量地提示。
“在窗臺上,有一只空的藥瓶。藥瓶里裝了一半的清水,水里插著一束……不,不是一束,那太奢侈了,方寧舍不得的。她不愿把自己的死,搞得那樣豪華……”沈若魚自言自語著,目射精光,好像在把一幅破碎的圖片拼起來,殫精竭慮。
片刻之后,她堅定地說:“在簡方寧的辦公室的窗臺上,有一只空藥瓶。瓶里有半瓶清水,里面插著一枝盛開的紅玫瑰……”
“天??!若魚,你不要說下去了。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婆,我簡直要到公安局報案,說你涉嫌謀殺了簡方寧。你人不在這里,怎么會對現(xiàn)場知道得這樣一清二楚?莫非有特異功能?”
先生真的向后退了一步,遠(yuǎn)距離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