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根本來不及作出判斷,就急忙分辯說:“馬支,你……你開什么玩笑,你懷疑我殺……殺人?我可……”
馬云偉揮手攔住我,他俯下身子,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肖薇,你真的看不見嗎?”
聽他一語道破,我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只能傻愣愣地坐著,但腦海中卻在飛速地分析著:他們是如何得知我視力恢復的,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一起怎樣的殺人案,為什么會牽扯到我?聯(lián)想到最近怪事頻發(fā),接二連三地死人,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難不成又是與舅舅的人皮有關?
想到這里,我知道事情已經露底,不能再隱瞞,也隱瞞不住了,必須將實情告訴馬云偉,但眼下時間與地點都不允許,必須找個和他獨處的機會。看來,我的秘密必須多一個人分享了。
打定了主意,我心中慢慢平靜下來,立刻放棄了掙扎,依舊裝成眼盲的樣子,目光投向遠處,腦袋輕輕搖晃著,說:“馬支,我想這里面一定有些誤會,我現(xiàn)在就跟你們走,我一定能解釋清楚的?!?/p>
聽我這么說,馬云偉打量了我?guī)籽郏⑽Ⅻc了點頭,揮手示意其他人放開我。隨后,在兩名女警的監(jiān)視下,我換上了外衣,將驚慌失措的母親安頓好,和馬云偉等人下樓坐進警車。
雖然沒有給我上手銬,但身邊是兩名虎背熊腰的男民警,將我緊緊夾在中間,看他們高度戒備的架勢,似乎生怕我長翅膀飛了一般。
去往市局的路上,我單手掐住額頭,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飛速流動的街景,一直沒有吭聲,始終在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同時,又在心中醞釀著一會兒要如何開口。
車內極靜,只有空調冷氣流瀉發(fā)出的嘶嘶聲,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卻時不時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我。
很快,車子就來到支隊,我被他們扭著胳膊帶進大樓。走廊里人來人往,一看到我走過來,他們都立刻站住,表情變得有些異樣,隨后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咬了咬牙,裝作看不見,雙眼目視前方,嘴角掛著微笑,一步步向前走去。
馬云偉并沒有直接對我提審,而是領著我來到他的辦公室,又讓其他人都出去。。我跟木頭樁子似的站著,也不去看他,只是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馬云偉坐在辦公桌后,點起一根煙,深吸了兩口,吐出一團煙霧,彈了彈煙灰,一指對面的沙發(fā),淡淡地說:“坐吧,現(xiàn)在方便了。我想,你肯定有話要對我說吧?!?/p>
長久的搭檔,自然養(yǎng)成了心有靈犀的默契,我立刻仰起臉,感激地向他點點頭,說:“馬支,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yōu)槭病?/p>
馬云偉揮手攔住了我,說:“肖薇,我跟你說,你現(xiàn)在最好什么都別問。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裝成看不見,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兒?”
我知道此時處境尷尬,由不得自己做主,只好苦笑幾聲,一屁股坐在沙發(fā)里,誠懇地說:“馬支,我……我現(xiàn)在有點兒亂,你能讓我想想嗎?”
馬云偉笑了笑,說:“可以?!彼贮c起一根煙,“但我不希望你撒謊?!?/p>
我在心中快速地組織著語言,跟他如實地講述了我的全部調查結果和猜測,并特別強調自己的計劃和昨晚的遭遇。
聽我說完,馬云偉用力掐滅煙頭,面色陰沉,十分難看。他起身背負雙手在屋里踱了幾圈,然后一步一停地走到我面前,凝視著我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肖薇,我要告訴你,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糟糕,因為被害人是馮超。”
馮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