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魔變天使

和肖曼告別后，舒涵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接近日落，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于是便一邊逛一邊尋找吃飯的餐館。

“歡迎光臨。”舒涵走到一家小面館門前，店主立刻就殷勤地招呼起來。

進(jìn)門點好餐后，舒涵為排遣無聊，拿出手機(jī)上網(wǎng)瀏覽，突然聽到面館里在放鋼琴音樂。她一愣，恰巧是最近一直在練習(xí)的李斯特的《鐘》，于是放下手機(jī)，手指在桌上跟著音樂跳動起來。

“顧芝，把面端過去?！?/p>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舒涵驀地抬起頭，看到坐在收銀臺前的一個瘦小的女生，正在桌上用手指做著幾個生澀的動作。

似乎因為過于專心，顧芝沒有聽見有人在叫她。

“顧芝！”婦女把音量放大，這才引起顧芝注意，她一邊回應(yīng)一邊把桌上的一張長紙卷起來。

把面端過來的時候，顧芝頓住了動作。

“好巧啊，我就說我們很有緣吧?！睕]有意識到顧芝的尷尬和窘迫，舒涵大方地打起了招呼。

顧芝把面端好之后迅速轉(zhuǎn)身走回去，把桌上那卷紙收到包里藏好。

“你剛剛是在干什么？看你的樣子像是在練習(xí)指法。”舒涵的目光一直好奇地追隨著顧芝無比在意的那張紙。

顧芝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低下頭，低到她的整個臉讓人看不見。

舒涵這才微微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但是怎么都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失了禮。

“媽，我……我要去打工了?！彼ο逻@句話，顧芝拎著小提琴，迅速從面館逃了出去。

婦女回答“知道了”的時候，顧芝似乎早就已經(jīng)跑到幾條街之外了。

每次見到舒涵，顧芝都是這個反應(yīng)，這讓舒涵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什么時候說錯了話，導(dǎo)致她連看都不想看到自己。

這么想著，面前的面早已漲糊，連胃口也跟著消失。

在后面忙碌的婦女走出來，看到舒涵對著面發(fā)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小心地問：“怎么了？是面不好吃嗎？”

舒涵忙不迭擺手，“不是不是?！?/p>

婦女臉上出現(xiàn)疑惑的表情。

“阿姨，我是顧芝的同學(xué)。”舒涵勉強地笑了笑，然后努起嘴，“不過她似乎不怎么喜歡我。”

“怎么會呢。”婦女坐到舒涵對面，“她這個孩子從小就膽子小，內(nèi)向不愛交朋友，對誰都這樣?！?/p>

被婦女的話這么一安撫，舒涵一下子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