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書嗎?”
“沒有?!蔽夷憫?zhàn)心驚地報以微笑,合上書本。
“今天啊,學(xué)校里一位叫‘棍棒’的地理老師,他……”從我嘴里迸出的都是一些言不由衷的笑話。
“阿葉,把這個眼鏡戴上給我們看看!”
一天晚上,表妹雪子和表姐一起來到我的房間玩。在我被迫進(jìn)行一通搞笑獻(xiàn)媚之后,她們冷不防地提出了戴眼鏡給她們看看的要求。
“為什么?”
“哎呀,快戴上看看嘛。把姐姐的眼鏡戴上看看!”
平常她總是用這種粗暴的命令口吻對我說話。于是,我這滑稽小丑老老實(shí)實(shí)地戴上了表姐的眼鏡。剎那間,兩姐妹笑得前仰后合。
“真是一模一樣!和勞埃德①[4]簡直一模一樣!”
當(dāng)時,哈羅德·勞埃德作為一名外國喜劇演員,在日本正風(fēng)靡一時。
于是,我站起身,舉起一只手說道:“諸位,下面,我將為日本的觀眾們帶來……”
我嘗試著模仿勞埃德的樣子作一番致辭,這更是惹得她們捧腹大笑。從那以后,每逢鎮(zhèn)上播放勞埃德的電影,我必坐在臺下,私下里揣摩他的神情舉止。
一個秋日的夜晚,我正躺在床上看書。表姐像飛鳥般飛速跑進(jìn)我的房間,猛地?fù)湓谖业谋蛔由峡奁饋怼?/p>
“阿葉,你肯定會救我的,對吧?住在這樣的家里,還不如一起離家出走呢。你一定要救我,救我……”
她嘴里念叨著這些嚇人的話,還一個勁兒地哭著。不過,我已不是第一次目睹女人的這種模樣了,所以,對表姐的過激言辭,我并不驚慌,她毫無新意的表現(xiàn)反而令我感到索然無味。于是,我悄悄地鉆出被窩,把桌子上的柿子剝開,遞給表姐一半。表姐一邊啜泣著,一邊吃起柿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