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家,肖言幫我拖下鞋襪,捧著我的大腳丫仔細揣摩。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起開,我還沒洗腳呢……”
肖言捧著我的腳湊到鼻子跟前,夸張地聞了聞,“呀……還真有點兒!”
我抬起另一只腳丫,一腳蹬過去,“還不稀得給你聞呢!”
肖言笑著望向我,轉(zhuǎn)身從房間里拿來藥箱,在我腳踝貼了張云南白藥,又進廚房給我熱菜了。
吃飯的時候,肖言說:“我爸下個月要出差,這個月你挑個時間,回頭跟我一起回家,也見見你公婆。”
我聽了特高興,說:“真的么?你爸不怪我上次放鴿子那事兒了?”
“我爸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毙ぱ园櫭嫉馈?/p>
我笑瞇瞇道:“那回頭你也順便跟我回一趟我家,我媽前些日子還打電話催我?guī)嘶厝ツ?!?/p>
“成?。∧俏业煤煤脺?zhǔn)備一下?!毙ぱ苑畔峦肟?,立馬就去衣櫥里翻衣服,一本正經(jīng)地搭配起來。
我笑他:“你急什么?又不是明天要你去!再說了,指不定我媽還不滿意你呢!”
“不滿意?”肖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我,一臉壞笑,“那我找姚瑤媽去!”
“說什么吶你?”我大聲呵斥。
肖言臉一拉,臭屁起來,“這會兒知道緊張了???剛才那股子得意勁兒呢?”
我和肖言中間隔著床,知道他是故意激我,我也懶得和他再動肝火,我輕輕吐了一口氣,好聲好氣地嚴(yán)肅道:“肖言,以后咱倆之間的事情,你少拿姚瑤來說事,玩笑也不興開,我聽不了!”
肖言從來沒見過我這般嚴(yán)肅的表情,雖然不知道其中究竟,卻也愣愣地沖我點了點頭,我沒說話,轉(zhuǎn)身回到客廳繼續(xù)扒飯,心里真他媽不是滋味兒!
回來的路上,我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忒小心眼了一點兒?姚瑤和肖言說上兩句話,我那反應(yīng)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可是一想起她和陳雨的事情,王曉樂在我面前耷拉著個臉,偷偷抹眼淚的樣子,想起上午她沖著肖言那的百媚一笑,心里突然沒來由的煩躁。肖言從房間出來,臉色一樣好不到哪里去,站在餐桌對面磨蹭了半天,才坐到我身旁,小心翼翼地握著我的手,看得出來是在耐著性子哄我,“小海,別生氣了。我以后不理她就是了。我一會兒還要去工作室洗片兒呢,你這樣我沒心思做事兒?!?/p>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按緊心中的胡思亂想,理了理思緒低聲道:“肖言,我也不想跟你生氣,跟你鬧,說實話每次沖你發(fā)完火,我心里也舒坦不到哪里去。我也想做到大度,不那么小心眼,可是……”
“可是,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女生,看見別的女人跟你說說笑笑,而你并不抗拒的樣子,我特別不是滋味兒,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該有多大度才能讓你覺得我是善良而又不無理取鬧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是否表達得夠清楚,因為此刻的肖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不說話,耐心等他開口。
半晌,肖言恍然大悟般,拉緊了我的雙手,小聲問道:“小海,你吃醋了???……”
這傻孩子,現(xiàn)在才悟出來我生的哪門子氣。我的手被他大力握得生疼,卻怎么也抽不回來,只得乖乖承認(rèn)了:“是,我是吃醋了?!?/p>
肖言突然撒開我的手,站起身邊蹦邊轉(zhuǎn)著圈兒地歡呼著:“我家媳婦兒吃我醋啦!我家媳婦兒吃我醋啦!”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這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剛才還拉長個老臉沖我委屈,這會兒……我作為一個女人吃醋,很奇怪么?想了想,嘴角竟又不禁勾起會心的笑。
我一腳踹過他的屁股,“得瑟什么呢?不是說要去洗片兒么?還不走?”
肖言停止焦躁癥狀,歡騰的表情換上一臉的認(rèn)真,搞的我相當(dāng)不適應(yīng),“小海,你在乎我!”